文化强国三大战略构想（5）

2.软实力是关键。

第一小点软实力的内涵。这个软实力的概念是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提出来的，他是小布什政府时期美国助理国防部长，相当于副国防部长，所以我们现在国家特别重视智库，因为美国的智库比较厉害，最有影响的几个人一个是基辛格大家都知道，还有一个是布热津斯基，再有一个就是约瑟夫.奈。约瑟夫.奈在上个世纪90年代提出了软实力soft  power，他是软实力概念和理论的提出者，然后到2004年他出版的一本书叫《软实力：国际政治致胜之道》，约瑟夫·奈讲软实力主要从三块，一个是政治、一个是文化，一个是外交。他对应于经济、军事、科技，就是经济、军事、科技这三个是硬实力，政治、文化、外交这三个是软实力。然后希拉里搞了一个所谓的巧实力，就是把硬实力和软实力结合起来。需要指出的一点，就是我们国家的不同，我们在讲软实力的时候直接在前面加了文化两个字，我们讲软实力基本上不太涉及政治，也不太涉及外交，主要讲文化，所以我们在软实力上直接加了两个字叫文化软实力。十七大的表述就是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我们讲的软实力就是文化软实力，但是约瑟夫 .奈讲的是政治、文化、外交对应于经济、军事、科技。

刚才提到布热津斯基，他也有一本书叫《大国崛起》。我们前几年电视上也放过《大国崛起》这个电视片。布热津斯基讲大国崛起有四个标志，第一义经济发达，第二军事强大，第三科技领先，经济发达、军事强大、科技领先这三个都是硬实力，布热津斯基又来了个第四文化具有吸引力。但是布热津斯基没有把它表述为软实力，到约瑟夫.奈就把前三个经济发达、军事强大、科技领先表述为硬实力，文化具有吸引力表述为软实力，这样就提出了软实力这个概念。今天软实力这个概念已经写进了十七大报告、十八大报告，软实力这个概念在日常的学术研究中、理论文章中频频出现，大家也越来越重视软实力的作用和影响力。

第二个问题我们来讲软实力的特点。软实力和硬实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大家只要记住一点就是行了，硬实力是强制力，要靠强制起作用，比如说美国的霸权主义、军事干涉、单边主义，你要听我的，你不听我的我就封锁、禁运、轰炸、占领，就是硬实力最后导致弱肉强食的霸权主义。硬实力是一种强制力，软实力是一种吸引力，硬实力靠强制，软实力靠吸引，因此软实力和硬实力最大的区别一个是吸引一个是强制，软实力理论的核心是文化魅力，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同化的力量和感化的作用，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软实力的最高境界。

因此我觉得软实力大家要把握四个点：

第一点软实力在性质上讲是创造力，就一定要是我的原创，比如说美国的好莱坞大片在我们这里放很多场，再多场体现的也是美国的文化软实力而不是我的文化软实力，性质上讲它应该是一个原创。

第二条软实力从对外来讲是一种竞争力，就是我们现在讲的话语权，新闻出版总署、广电总局讲的文化走出去、影响力、话语权。

第三个对内软实力是一种凝聚力，要凝聚我们13亿人56个民族。

第四个软实力在表现方式上是一种亲和力，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是春风化雨水到渠成，不是强制、强迫，而是心服口服、心悦诚服，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认同这种价值观、信奉这种价值观，按照这种价值观行为处事，这就是软实力的作用。大家还应该记得我在前面讲，文化文化关键在“化”，关乎人文，化成天下，而这个“化”就是一种潜移默化，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认同了这种价值观，被这种价值观所吸引，这就是软实力的特点。

第三个问题讲一讲软实力与硬实力的关系.按照辩证法的两点论全面性的要求，我觉得我们在讲硬实力的时候要想着软实力，在讲软实力的时候也要想着硬实力，所以我的表述是硬实力是软实力的基础，软实力是硬实力的提升。我的一个基本观点是没有一定的硬实力软实力的发挥会大折扣、受限制，软实力的发挥一定要有硬实力作为支撑，比如我们前面讲鸦片战争时期、甲午海战时期，还有没有讲到的八国联军时期，那个时候我们积贫积弱没有硬实力，软实力也不行。因此，我们在五四的时候基本上形成了两大口号，一大口号是学西方的科学与民主，一大口号是对自己的传统文化我们叫打倒孔家店，对自己的文化看不上。因此不要说人家不重视你的软实力，我们自己都不重视自己的软实力，包括我们刚才讲的所有线装书，打开一看不到半页必有发昏做梦的话，就是我们自己也不重视自己的软实力。

今天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我们的国力极大提升，GDP世界第二，我们是2005年超过英国、法国，2008年GDP超过德国，2010年超过日本。现在有不同的算法，有的说2020年有的说2025年我们就会超过美国，那指的国民经济总量，有不同的说法吧。由于我们硬实力提升了，人家就要考虑你的经济腾飞、经济崛起、经济奇迹的背后有什么文化信息，有什么文化密码，有什么文化含量。这个时候中国文化软实力走出去了。现在我们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包括原来的新闻出版总署包括教育部都有中国文化走出去这个项目，有中国文化年，有孔子学校，中国文化走出去来提升我们国际文化的影响力。

软实力要有硬实力作为支撑和支柱，特别是现在国际形势和周边环境里很多问题的解决，还要以硬实力作为强大的支撑，我只想说一句话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二，这个世界第二有时候会面临很多问题，美国是世界第一，大家知道奥巴马在竞选演出的时候说他绝不当世界第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已经遏制住了两个世界第二了，一个是摁住了政治上前苏联，结果苏联解体了，再一个是经济上摁住了日本，日本在九十年代经济发展很快，美国通过打压日元把日本也摁住了，就是说你只能当我的小兄弟不能和我并列齐驱、平起平坐，不能超过我。

现在中国是世界第二，所以美国重返亚太也是这个目的要把你按住，再不按就按不住了。面临着关键的时期，就是十八大讲的怎么能够全面把握机遇，趁早应对挑战，赢得主动赢得优势赢得未来，我觉得这里很关键的就是以硬实力作为基础，同时要提升我们的软实力，把这两者结合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美国的文化软实力。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但是它现在也出现一种比较下滑和疲软的态势，它也管不过来，占领华尔街、雷曼兄弟、金融危机也使它焦头烂额，但它毕竟也是实际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瘦死骆驼比马大，军事力、经济力、科技力都还是世界第一，所以它的文化软实力还是很强，主要是三块。

第一块是理论，就是90年代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亨廷顿写了《文明冲突论》，就是说上个世纪的前五十年主要是军事冲突，热战；上个世纪的后五十年的前四十年主要是冷战，两个阵营的冲突。到了苏联解体、苏中巨变之后，主要的是军事冲突热战，也不是意识上的冲突冷战，而是文明的冲突，就是三大文明基督教为主的西方文明，伊斯兰教为主的中东阿拉伯文明和以儒学、儒家为主的东亚文明，是这三大文明的冲突。然后福山又写了《历史终结论》，这个学术性比较强我们不展开，约瑟夫 .奈讲了文化软实力，所以他占领了文化的制高点。北大这几年有一个北京论坛，讨论的主题好像就是文明的冲突与文明的对话与文明的共有。

第二个就是媒体，我们在座的领导和嘉宾就更熟悉了。美国一个是他的互联网一个是他的报纸、BBC，这个媒体这个话语权。

第三个就是商业文化，表现很多，比如美国的NBA、好莱坞、麦当劳、肯德基、迪斯尼、芭比娃娃、米老鼠、唐老鸭等等，都叫做美国的商业文化。原来我对商业文化是不重视的，我说这个东西能和前面的媒体和理论重要吗？后来在和美国人开的一次文化研讨会上，一个美国人推荐我看一篇文章，英文写的，是一个美国记者写的不太长，它的题目叫《M》，这个M是麦当劳的“麦”，然后两点美国的第二面国旗，是一个美国记者写的，我看了以后我觉得很吃惊，这个记者到过世界上很多国家，亚洲、非洲、欧洲、拉丁美洲，他说我到过世界上很多国家这些国家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他们的大中城市、中等城市甚至是中小城市的繁华地段你都能找到麦当劳。远远的一百米以外就能看到麦当劳，因为它很高，黄色的显著标志，他说当我看到麦当劳“麦”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美国的第二面国旗。这是美国记者的话，他说我在国外想看到美国第一面国旗很难，就是50多颗星的到正式场合大使馆才能看到，但是我非常容易能看到麦当劳这个第二面国旗，所以他把它作为第二面国旗，他的美国精神、美国的民族精神油然而生。看了以后我才发现这个东西这么重要，成为美国的第二面国旗了，我们中国有很多很好的小吃，我们还有舌尖上的中国，但是我们往往没有像麦当劳、肯德基这样的世界化，所以还需要提升我们的软实力。

有一个学者概括我们现在的年轻一代，是三片中成长的，第一是芯片就是计算机、微软，包括我们讲的微信、微博就是这些东西，第二薯片麦当劳，第三大片好莱坞。第二薯片，麦当劳，第三大片好莱坞，那么在这些东西后面它都渗透了美国的一种文化精神和价值观，多多少少会受它这种价值观的影响，但是讲到这里我必须补充一句，绝不能关起门来还是要对外交流、对外开放。关起门来，很可能就是被超越，就是我们还是要坚持对外开放，扩大文化交流，但是要以我为主要，保持我们文化的主体性，现在有一个词用的比较多叫文化安全，我想我们在座的领导很多都知道，我是同意这个概念的，但是我觉得仅仅讲文化安全还不够，这是我的一个看法与大家交流，我觉得文化安全就有点像我们古代的万里长城，就是保护起来，它还是一种弱势文化，自我保护一种保护性反应叫做文化安全，这是第一步，由于这时候还是需要的，但是不能仅仅停留在这。第二步是文化交流就是我们讲的文化，提升我们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就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第三文化自强，就是文化安全不是目的，文化强国才是目的，文化安全是第一步，文化交流是第二步，文化自强话语权是最后的目的，这样来说。

好了，这里面讲了文化软实力讲了很多，那么什么是软实力？好像比较抽象，其实我再举几个例子大家就知道了。软实力就在我们周围，但是我们可能有时候没有注意，或者没有深刻的感觉，软实力最流行的一个文化现象，不是学术理论就是日常生活现象，我下面讲的都是日常生活现象，最典型的就是什么呢？我觉得是我们过生日的时候，我们现在怎么过生日呢？基本上全世界都一样，格式化了，不同的国家、民族、肤色、语言、人种都这样过生日，就是吃蛋糕、吹蜡烛、唱生日歌，我们现在过生日基本都这样过的，这是西方的。那个生日歌本来就是英文的大家都知道，到了我们这变成中文了，到了另外一个国家变成它的文字、它的语言，但是音调还是一样的，这就是我刚才讲软实力它是一种从高处往低处流，就这样过生日。

那么，我们现在年轻人怎么结婚呢？男士西装革履打领带，少数的中式婚礼另外，女孩白色的婚纱裙，那么按照中国的传统文化红颜色喜庆，我们过春节大红灯笼、红春联、鞭炮，但是西方是白色，代表纯洁，所以现在女孩都是白色的婚纱裙，奏的曲子婚礼进行曲，西方的。现在是5月份了，现在北大都在博士论文答辩、硕士论文答辩了，到了6月份、7月份就是大学生毕业了，毕业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时候唱歌的时候，往往会唱到一个歌，就是《友谊地久天长》，苏格兰民歌，美国电影《魂断蓝桥》主题歌，依依惜别。然后我们的音乐会往往最后一个曲子《拉布斯基进行曲》，因为这个曲子的节奏感很明快，到最后一分钟左右的时候那个指挥会转过身来带大家亲亲鼓，用劲鼓使这个晚会的气氛达到高潮，北京的一些超市到晚上9点、9点半、10点关门的时候，它会奏一个曲子，有人说了萨克斯曲《回家》，非常好听的一个萨克斯曲《回家》，告诉你准备回家我要关门了。大家只要稍微留意一下比比皆是，这种软势力，我刚才提到本科、硕士、博士大家回忆一下你们穿的硕士服、博士服、博士帽那都是西方的，我们5月份过了西方的母亲节，下个月要过父亲节，这也是西方的，你稍微想想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比比皆是，这就是一种文化的软势力。

那怎么提升我们文化的影响力？再一次讲座的时候，有一个学生后来互动的时候说老师你放心，有一天西方人结婚也会奏我们的曲子，我说奏什么曲子？

他说奏《喜洋洋》，我说你这个曲子选的好，我也很希望有那么一天，但是现在好像还看不到，还比较的遥远，怎么体现我们这个文化的影响力？话语权？就是如果有一天西方人的超市关门奏我们的曲子，西方人的婚礼奏我们的曲子，那我们的文化软势力真的是极大的提升，所以还要向这个方向来努力，这是第二个问题，软势力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