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苏南现代化的文化自觉与创新

苏南现代化示范区作为中国第一个以现代化建设为主题和重点的规划区域，其文化转型在样本意义和经验价值上具有示范性和典型性，对其他区域范围的文化现代化建设有积极的参考作用和借鉴意义。苏南文化转型和文化现代化必须围绕“文化自觉与创新”和区域城市整体现代化、文化国际化的三重思路展开，必须深刻认识文化更新和更替的客观需求和内在规律，在传承的基础上求创新，以创新的方式保护和弘扬传承，打造可识别的区域现代化“文化身份”和可持续性的区域文化认同。

我们主张从苏南区域城市整体现代化和城乡一体化的意义上来建构苏南文化自觉与创新模式，必须重视全球城市社会背景下从“乡村文化自觉”向“城市文化自觉”进而向“苏南现代化示范区文化自觉”的主体转化过程。“文化自觉”是与时俱进的文化自觉，是为了推动文化转型的文化自觉——不仅认识、保持传统是自觉，创新未来更是自觉。但通常人们谈论到文化自觉的时候，只看到“我们从哪里来”，不关注“我们到哪里去”，不在乎“我们的社会环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不是“文化自觉”，是“文化自封”，无异于刻舟求剑！美国学者亨廷顿就曾直截了当地说：“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城市的发展是衡量现代化的尺度。城市成为新型经济活动、新兴阶级、新式文化和教育的场所，这一切使城市和锁在传统桎梏里的乡村有着本质的区别。”在这个层面上，提出苏南城市的文化自觉是必要且紧迫的，城市和城市人的文化自觉应被予以更多的关注。我们在论述传统社会上有一个误区，认为乡村能够代表传统，城市却不足以代表传统。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偏见，苏南五市均有超过2000年的建城史，城镇化率也位居全国前列。“苏南”不仅是一个地域范畴，也是一个文化范畴，无论是从历史的溯源还是从现实的需求角度来讲，苏南文化自觉与创新必须汲取传统苏南和现代苏南、乡村苏南和城市苏南的不同意义截面，最终实现整体区域城市一体化的现代化的文化体系。

我们主张从马克思提出的城市“市民社会”的意义上来塑造苏南的文化自觉与创新，必须重视从“传统的人”到“现代的人”进而到“社会全员现代化”的群体性孕育过程。美国社会学者英格尔斯说过“国家的现代化，首先是国民的现代化” 的结论。一个国家或地区，只有当她的人民是现代人，社会集中表现出了现代性——具有市民社会的本质和民主化的土壤，它的民众从心理上和行为上才具有某种现代人格特征。这种社会就可能在社会制度与关系上表现出对人及人本原的尊重。苏南构建现代的人，至少包括以下七个方面：一是要熟悉和继承社会最起码的伦理准则，要遵守国家的基本法律规范，并有主动、率先遵守的意识。二是要充分履行和尊重基本的职业道德，形成在各司其职、各守其位、各安其生和以利他为核心的有机社会秩序。三是要懂得基本的文明礼仪和社会交往行为规范，并形成日常行为习惯。四是要有自律能力并追求人类共同的优秀理想，在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前提下，合理满足个人的基本需要，实现个体存在价值与社会终极价值的合理双赢。五是要强调奉献，摒弃极端自我而有社会公德意识，是一种真正的现代意识。六是要倡导宽容与尊重。七是要建构诚信个人与诚信社会。所以，苏南现代化示范区文化的构建，必须充分汲取吴文化刚柔相济的诗性气质和审美精神、江南人文中西合璧的艺术价值和博爱风范，通过群体性力量形成稳固社会结构和正向的价值取向，创造新苏南的“地方精神”。

我们主张从“苏南文化首位区国际化”的意义上来推动苏南的文化自觉与创新，必须重视从“文化资源”到“文化资本”再到“全球城市文化价值链高端介入模式”的建构与创新。苏南是中国文化资源密集度最高的区域之一：苏南五市中有6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13个国家历史文化名镇、3个国家历史文化名村，形成极核化的文化群落；苏南保留了以苏州园林、明孝陵、昆曲、古琴等为代表的世界物质、非物质文化遗产；苏南是中国文化群体最为密集的区域之一，盛产状元和文化人物，两院院士也属苏南最多。“文化地-文化物-文化人”是苏南历史积累的核心文化资源，只有当其从财富的形式转换为城市文化资本价值积累的时候，才能真正意义上创造社会进步的价值。创造性完成苏南文化资本的再生产过程，需要建立在对文化的甄别能力之上，真正明确一个文化的基本价值内核，创新地方文化资本的表现形式和操作模式，创新苏南文化输出的组合形态和社会网络，并在此基础上完成苏南城市价值网链重缀过程。要充分发挥文化对其他方面的辐射带动作用，必须将文化战略作为城市整体发展战略的核心，实现苏南区域经济与文化的同步整体现代化，实行全球城市价值链高端介入的多层次战略。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