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乡愁”其实也是“城愁”(3)

北京:“乡愁”其实也是“城愁”(3)

五愁“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窘迫

怕“物是人非事事休”,会“欲语泪先流”。作为“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游子,面对急剧变化的时代大潮,不知故乡近况如何。“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儿时玩伴还在吗?他们生活得怎样?他们中还有木讷呆滞的新时代的“闰土”形象吗?有走遍天涯海角,带“半身”城里人的洋气,说着地方普通话的当代“阿Q”吗?有被改造成“杀马特”的流行青年吗?有会经营、善管理、懂技术的新型职业化农民吗?有富压一方的“新土豪”吗?那村头的老槐树还在吗?那是全村人集会的场所。那村中的祠堂还在吗?那是村里人祭拜祖先的去处。那婚丧嫁娶的复杂礼仪、热闹场景还像当年吗?太多的回味,太多的问号,太多的牵挂。这也许是一个为了追求天堂般美好理想而颠沛流离半生的游子之愁。

对于人类而言,最容易创造的神话就是天堂,不知道该怎样度过一生的普通人往往禁不住发明者的诱惑,跟着追梦,结果丢下了有毛病的故乡,也没能住进没毛病的天堂。人间的许多悲剧往往就发生在为了建造一个个完美天堂而抛弃了自己的故乡。不爱故乡的人寻找天堂,热爱故乡的人建设故乡,人人都爱故乡,国家就是天堂。

六愁亲善和睦的乡邻关系是否依旧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相见,亲情依依;“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的邀约,温情脉脉。问题在于那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今天的客船。

传统兼业化的小农家庭与多样化的村社功能有机组合,使乡村自治权力结构下产生一种“自治红利”,使乡村成为邻里相望的伦理共同体,这是一种巨大的“家园红利”,是中华民族一笔独具特色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无形资产。“家园红利”的向心力、归属感使人们不致因外部的福利更优厚而轻易选择离开。

目前这种任由城市去“化”农村的城市化,打破了根深蒂固的农户理性和村社理性,打破了沿袭几千年的道德纲常。亲睦和谐的诚信体系和熟人社会的道德纲常是维系基层社会治理的基石。人口大流动、物欲大泛滥、文化大冲撞,不同程度地导致乡村礼法失范,敬畏感缺失,羞耻感淡薄,价值观混乱。报载,某地农村女童被多名中老年人性侵,其父得知真相后报警,10人被判刑,其后女童及其家人遭到全村人的敌视,认为都是她把那么多人送进牢里。中国传统农村社会是一个“礼治”的社会,这里已看不到合乎礼治的行为规范,长辈性侵晚辈,即使在封建社会也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一定会受到族规家法的严惩,而在今天的这个村庄里,竟然出现了这套荒唐无耻的价值标准。我们不禁要向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尚存的270万个村庄发问,那种“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的诚挚无邪,那种“能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余杯”的邻里亲情,不知还存在多少?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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