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水驱露宿者,城市能否美起来?
面对民众的热议,城管自有难处,毕竟城市容貌的美观需要他们的努力维护,而露宿者却是一个久难解决的问题。以往,通过巡查、设置花基阻挡物等手段,希望柔性引导露宿者离开,均没有成功,才使用淋水的办法希望收效。安装水管之前,他们进行告知、劝导,还送上棉被等生活用品,希望露宿者投向附近救助站。
在城管和露宿者之间,民众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强势和弱势,便会不问青红皂白迎上来就乱打一通。其实,我们应该看到,这些城市露宿者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影响了市容,也给所在区域居民生活带来了一定的困惑。再加上“往年江边风大,曾经发生多起露宿者冻死的案例”,时下正值冬季,城管喷水驱露宿者之举,或许还有着避免悲剧重演的温暖含义。
城管无论采取何种方式,只要不伤及民众,不存在滥用职权,均为合法,初衷亦是为了创建更加美好的城市环境,让每位居民有个舒心、干净的居住地,无可厚非。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广州救助机构的软硬件较全国其它城市要完善些,可为何露宿者们偏好露宿街头这一口,而杜绝救助站温暖的救助呢?城市救助部门是否有当地城管的决心和创意,千方百计为这些流浪者提供帮助,有没有一次次总结被拒绝救助者背后的深层次原因?
城市露宿者虽然让大部分居民生厌,但这个群体同样拥有阳光权,拥有这片天空下的生存权,是无人可以驱赶的。光靠简单的“嗟来之食”式救助,并非解决露宿者的最好途径,毕竟每个城市救助机制和资源非常有限,还无法辐射到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流浪者,更何况露宿者中真正属于流浪的人又有几个?
所以,如何真正让城市市容美起来,与如何拯救这些露宿者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关联,如果硬在放在一起,就难免落入“城市之美”是追求表面还是内在美的无休止争论之中,而这并不利于解决好城市露宿者尴尬境地。
从这个角度来看,城管安装定时喷水装置驱露宿者,初衷虽为城市之美,但这道小小的雨幕却无形中将露宿者和城市相隔离开来,不仅让露宿者感受不到这个城市的温度,更让他们失去了在这个城市里作为人的最基本的平等权,而一个让人感觉不到温度的城市,一个被人人为划成三六九等的城市,表面再光滑又岂能称其为美?
装喷头驱露宿未必全是“冷酷”
其实,我们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很多城市露宿街头的流浪人员,包括在城市公共场所和交通工具上的乞讨一族,既非是生活所迫,也不是没有任何劳动和就业能力,选择乞讨、流浪或是露宿,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项“职业选择”或是“生活方式”,对于依靠编“悲惨故事”博取同情施舍的职业乞讨者,无论城市管理部门如何驱赶或是扫地出门,人们大多都能理解和支持,实际上很多露宿街头的流浪人员,他们虽然大多是靠捡垃圾、收废品,甚至半偷办捡,没有向路人乞讨,但他们却与很多职业乞讨者拥有共同的“劣性”,就是好逸恶劳,不愿融入社会依靠正常合法的劳动来获取收入。
从当地公益机构工作人员和义工的介绍中就能看出,这些长期露宿在酒店走廊下的流浪人员,一方面拒绝政府救助,一方面对公益组织为其介绍的就业岗位,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面试,更有部分露宿人员将家中的小单元房向外出租,自己选择露宿。在没有安装喷头驱赶他们之前,无论政府救助机构还是社会公益组织乃至善良的市民群众,都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但这些人非但“不领情”,“不离开”,更不愿意融入社会过正常生活。长期占据酒店的观光长廊,不但卫生状况令人堪忧,有碍观瞻,这种露宿也不代表社会的真实状况,更不意味着他们除了露宿别无选择,正如很多职业乞讨者一样,实际上他们完全可以有更多选择,城市管理部门和酒店采取安装喷头进行驱赶,既是一种无奈,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同情怜悯弱势是我们民族传统道德伦理,我们既不能因为某些弱势的“狡黠”而失去对整个弱势群体的同情与帮助,同样也不能盲目释放同情,让本该可以改变命运的某些弱势自暴自弃,能够选择某种“冷酷”方式激励他们融入社会,依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这样的“冷酷”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善意。如果对弱势的同情与怜悯失去底线,不但会助长某些弱势一族的好逸恶劳,对努力工作和拼搏的弱势一族也有失公平。
对真正需要救助的露宿街头应当予以关爱和救助,对于有就业条件和劳动能力却因好逸恶劳而导致的流浪乞讨甚至露宿街头,又不愿接受政府和社会救助安置者,就不能一味的迁就,适当予以驱赶和限制,既是合理合法的维护城市整洁形象,也是对他们改掉陋习的一种督促,无论社会经济如何文明发展,可以弥补因劳动能力有限所造成的收入差距,可以创造出人人有安居乐业的社会环境,但绝不应该成为懒惰一族坐享其成的社会,社会可以尊重某些人选择流浪或露宿街头的生活方式,但选择这种生活方式既不能损害他人权益,更不能侵害公共利益,任由这些“职业化”的露宿街头,把公共设施当成自家的“卧室”,体现的不是城市的文明与包容,相反,折射的却是城市管理智慧的贫乏和社会主流价值观的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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