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锋利的匕首,也是尖锐的投枪。在周恩来的领导下,1941年开始,重庆“雾季公演”在日机轰炸的间隙中坚持了四届。其间,郭沫若“曲线救国”,创造性地用历史剧的形式“借古讽今”。他陆续创作的《棠棣之花》、《屈原》、《虎符》等六部剧,都圆满完成了周恩来所要求的“克敌制胜”的作用。阳翰笙的《天国春秋》借太平天国洪宣娇之口说出“大敌当前,我们不应当自相残杀”时,观众中立即引起暴风雨般的掌声。郭沫若创作的《屈原》中《雷电颂》,借屈原之口控诉:“鼓动吧,风!咆哮吧,雷!闪耀吧,电!把一切沉睡在黑暗怀里的东西,毁灭,毁灭,毁灭呀!”这部剧所鼓动的热烈情绪,很快在民众间迅速流传。
炮声远去,记忆悠长:
民族较量,当守住文化之根
卢沟桥炮响之后,配合着日军的武力侵略,日本“思想灭华”、“文化灭亡”的野心也昭然若揭,试图消灭中华文化、从而毁灭中国精神。与正面激烈交锋的战场相比,看不见的中华文化保卫战同样深沉悲壮。
侵华战争开始后,日本就开始有计划地摧毁着中国的教育、文化和学术机关。日军轰炸商务印书馆,并叫嚣,“如果炸毁的只是闸北的几条街,中国人一年半载就能把它修复起来;只有炸毁了商务印书馆这样重要的文化机关,它将永远不能恢复!”道理很简单:要想灭掉一个有着悠久文化传统的中华民族,必须先毁掉它的文化之根。
文化保卫战最迫切的,就是延续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大批中国文人带领着大批科研机构,向昆明、成都、重庆一路迁徙。故宫文物,顶着大轰炸、失火、盗贼等重重险境南迁,损失甚微。浙大校长竺可桢带领着上千名浙大师生,在烽火中“驮”着一个大学,历经四次迁徙,保存文化血脉。夫人病逝,幼子夭亡,他埋葬了他们,继续向前。
就这样,在中国大地上的隆隆炮火中,文人们用不同的选择诠释着爱国。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对于这些文人来说,都经历着生死的威胁、气节的考验。
在重庆市档案馆里,研究员唐润明向记者出示了当时的一批名人手札。其中一份郭沫若写给当时重庆社会名流的书信,邀请他们晚上来看戏。“这封邀请函也是一封委婉的募捐信。”被当时推为文人领袖的郭沫若,为了抗战募捐四处奔波、费尽心血。为尽好“文协”总务部主任的职责,老舍硬逼着自己抛弃文人习气,“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为了抗战,他必须挺身而出。八年抗战,文化阵地从未失守。他们,虽然是柔弱的文人,但却用不屈的脊梁,强悍地拱卫着中华民族的精神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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