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润为:文艺上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4)

刘润为:文艺上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4)

事实毋庸置疑地表明,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滥,已经对我国的经济安全、政治安全和文化安全构成了严重的现实威胁。保卫中国历史,保卫中国近代历史,尤其是保卫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已经成为坚持民族独立、维护国家主权、实现民族复兴的迫切要求。

必须坚持反对唯心主义与反对机械决定论的统一。在历史领域,机械决定论不承认偶然性和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作用,把复杂、曲折的历史过程看作一条直线,把用唯物史观研究历史当作按图索骥式的演绎推导;在文艺领域,机械决定论把文艺作品看作意识形态的简单传声筒,把复杂的极具精神个体性的艺术创造等同于机械式的生产。这些违背历史研究规律和文艺创作规律的错误倾向,往往以唯物史观和马克思主义文艺观的名义大行其道,因而让后者的形象受到极大玷污和损害。其结果是让唯心主义抓住“把柄”,钻了空子,从而给予历史又一种更加深广的破坏。事实就是这样,机械决定论看上去好像是和唯心主义对立的东西,其实他们是兄弟,总是要一先一后地跑到前台来表现自己。只有把清理机械决定论和清理唯心主义的工作全都进行到底,才能剥夺它们相互依赖的依据,堵塞它们得以招摇过市的空间。当然,这两项工作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重点,当下的重点无疑是清理唯心主义。

必须坚持自由与责任的统一。在我国,随着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差异性不断增强,社会思想文化日趋多元多变多样,各种社会思潮不断涌现,这是无须回避的现实。给人以思想自由、学术自由和创作自由,既为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所决定,也是哲学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发展繁荣的必然要求。但是,自由不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是脚踏实地的社会实践。既然是社会实践,就必然离不开群体和社会;既然离不开群体和社会,就必然要对群体和社会承担责任或义务,而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我放纵不是自由,而是无政府主义的自专。正如黑格尔所说:“义务所限制的并不是自由,而是自由的抽象,即不自由。义务就是达到本质、获得肯定的自由。”(《法哲学原理》第168页,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恶搞历史、抹黑历史绝不是学术或创作,而是对民族尊严、国家利益的肆意伤害,对学术自由、创作自由的粗暴践踏。这好比踢足球,你无视比赛规则,不与队友配合,抱起足球横冲直撞,哪里还有踢球的自由?又好比过日子,你吃着自家的饭又砸着自家的锅,哪里还有全家人吃饭的自由?有必要对那些搞历史虚无主义的人提出告诫:既然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那么无论你怎样强调个人的思想自由,也不能逾越爱国主义的底线;无论你怎样翻滚腾挪,也不能侵犯国家民族的利益。在这个地球上,除了沙漠,凡有人群的地方,都没有绝对的自由。即使是在某些学者、作家视为自由天堂的美国,也绝不允许抹黑美国独立的历史,污辱华盛顿、林肯这样的领袖人物。2012年,恶搞林肯的电影《亚伯拉罕·林肯:吸血鬼猎人》刚一出笼,即遭到美国民众的“拍砖”。

必须坚持主体性与客体性的统一。无论是历史研究还是文艺创作,都是复杂的精神劳动。没有主体的主观能动性,不可能产生任何成果。即使是最严谨的史学著作,也会留下作者深刻的精神印记。对于以虚构见长的文艺创作来说,更是如此。不过,问题还有另一面,即主体性不能离开客体性的依托,主观意识不能背离历史的真实。只有站稳尊重历史的立场,才能实现主客体的无垠融合,从而使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得到正面的激发和表现。恰如古希腊神话中的安泰,只有立足大地才有无穷的力量。前述那些抹黑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史的作家,由于其创作意图处处与历史的真实抵触、与人民群众的情感抵触,创作起来只好求助于生编硬造,于是文思不畅、笔下滞涩也就势所必然。请看他们的作品,那里除了概念化的政治宣泄,就是对于外国作家(如米兰·昆德拉、加西亚·马尔克斯等)的拙劣模仿,哪里有什么戛戛独造、生气灌注的东西呢?

对于历史题材的创作来说,所谓坚持客体性,并不是要求作家像史家那样去追求历史事件、历史情节的真实,而是要求必须尊重历史本质的真实。也就是说,即使你在某些历史事件、历史情节上达到了相当程度的真实,但是对历史的本质方面却作了扭曲的描写和评价,也不能说是尊重历史客体性的创作;即使你对某些历史的描写,其事件、情节完全是虚构的,但是正确反映了那一时代、那一时代特定阶级的本质方面,也可以说是尊重历史客体性的创作。毛泽东在《蝶恋花·答李淑一》中,酣畅地描写杨开慧、柳直荀的忠魂飞升月宫的情景,这自然是游仙体的艺术虚构,然而却真实表现了人民革命的本质方面,千千万万革命烈士的本质方面。可以说,历史题材的创作好比一个线段:一极是历史真实,一极是艺术虚构,这两极之间的广阔地带都是作家的用武之地。你可以往历史真实那里靠近,艺术虚构较少;也可以往艺术虚构那里靠近,历史真实较少。但是无论你选择哪一个点,都不能与两极中的任何一极重合。和历史真实一极重合,便成了历史学著作而非文艺作品;和艺术虚构一极重合,就会因违背历史本质真实而陷入历史虚无主义的泥淖。而你作出怎样的选择,表面看似乎取决于作家的个性,本质上却由其立场所决定。唯有站在人民大众的立场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方向,才能做到历史真实与艺术虚构的统一,也就是历史规律与艺术规律的统一。作家要实现这样的统一,自己首先必须实现唯物史观与社会主义文艺观的统一。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为一个人民作家,一个有前途的作家。

(作者: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

责任编辑:蔡畅校对:杨雪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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