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珂：标本兼治祛除北京雾霾（8）

（三）北京自身内部为主、外部联动为辅是北京雾霾产生的直接动因。北京雾霾的产生，自身排放量大是最主要的因素。2014年上半年，北京发布PM2.5来源解析的最新研究成果。北京全年PM2.5来源中，本地污染排放“贡献”占64%至72%，其中，机动车、燃煤、工业生产、扬尘为主要来源，分别占31.1%、22.4%、18.1%和14.3%。北京煤炭行业本身的开采、洗选、运输、销售过程排放很少，排放主要来自4个下游行业（钢铁、发电、建材和化工），一般工业锅炉和民用。数据显示，2015年北京燃煤消费总量为1200万吨，有300万至400万吨为散煤。根据北京燃煤压减任务，2017年，北京燃煤消费总量预计将压减至1000万吨以内。目前，北京郊区和农村地区的散煤问题比较严重，有不少劣质煤。从观测数据看，与燃煤排放直接相关的有机物、硫酸盐、黑炭等物质，是PM2.5的主要组成成分，也证明了煤炭污染，特别是城乡接合部与广大农村地区的原煤散烧，是导致大范围空气污染的重要来源。作为大气污染重灾区的京津冀地区，每年的散烧燃煤量占煤炭使用总量的10%，但对污染物排放量的贡献却达到了50%。机动车尾气对pm2.5的大部分贡献是间接产生的，尾气中含有氮氧化物、挥发性有机物等物质，这些都是气体，不会反映在测量pm2.5的空气质量测试仪中。但是，这些气体既是产生PM2.5的“原材料”，同时也是“催化剂”。在极端不利的气象条件下，机动车排放污染对PM2.5的“贡献率”还将更高。目前，北京机动车保有量已达561万辆，年排放污染物70万吨。据测算，机动车排放的一氧化碳（CO）、氮氧化物（NOx）、碳氢化合物（HC），分别占到该类污染物全市排放总量的86%、56%和32%。北京绝大多数机动车的能源来自于燃料燃烧，在将化学能转化为机械能的过程中，会产生对人体健康及环境均有害的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氮氧化合物、颗粒物等物质，机动车尾气排放属于低空排放，所排放的污染物会长时间滞留在人类的呼吸带附近，是对人体危害最严重、持续时间最长的污染物。北京仅“城市垃圾”的年产量就近1.5千万吨，焚烧使垃圾体积缩小50%～95%，但烧掉了可回收的资源，释放出有毒气体，如二恶英、电池中的汞蒸汽等，并产生有毒有害炉渣和灰尘。从排放量来看，尽管北京的工业污染排放并非主要污染源，但北京周边地区工业污染是京津冀区域主要的污染源之一。工业生产排放的废气，比如冶金、窑炉与锅炉、机电制造业，还有大量汽修喷漆、建材生产窑炉燃烧排放的废气等，以及建筑工地和道路交通产生的扬尘，家庭装修中产生的粉尘等，也会加重空气污染。燃煤污染、汽车尾气、工业污染、工地扬尘等污染因素众多，污染物的组成也很复杂，形成了复合型污染，是北京雾霾产生并可能加重的最主要的直接原因。

近年来，北京周边地区污染水平明显高于城区，特别是北部地区，大范围、大区域内污染物特别是近周边沙尘区域输送和北京本地排放污染物相叠加，使PM2.5污染物浓度水平进一步升高，也客观上加重了北京地区的污染水平。以北京大气灰霾溯源为例，北京PM2.5大约30-40%来自原始排放，20-30%来自大气中的光化学转化，30-40%来自区域输送。280m高空的SO2浓度远远高于8m的浓度分析表明，北京SO2来源于周边燃煤排放带来的硫酸盐输送。局部区域气候条件分析，北京城区大量污染物通过低空气团来自于东南方向的近距离输送。京津冀近周边的沙尘层输送至北京，与本地的污染性气溶胶混合后加重污染。尽管周边省市的区域传输对京津冀PM2.5污染的贡献约占30%左右，但是，在一定条件下，也可能转化为雾霾产生或加重的主要因素。因此，北京市在努力降低自身大气污染物的排放的同时，要加强联防联治，解决好周边污染物排放与传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