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同志最后的三百二十一天

陈云同志最后的三百二十一天

摘要:陈云同志同疾病斗争的精神是很顽强的。他的头脑一直是清楚的。他的脑血管硬化很轻,脑萎缩的程度也很小。陈云同志始终信赖医务人员,你只要把必须采取的医疗措施的道理同他讲清楚,他都会高兴地接受,并密切配合治疗。

陈云同志与世长辞了,我们多年同他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悲痛的心情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他的崇高的思想品德,他的为人处事,他的音容笑貌,他同疾病顽强搏斗的毅力……仍然时刻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

陈云5

陈云同志是去年5月25日因肺炎住进北京医院的,到今年4月10日去世,他在医院里度过了一生最后的321天。

4月10日清晨5点多钟,北京医院220病房的值班医务人员给我们打来电话,说“首长有情况”。我们立即赶到医院。医生说,刚才首长的血压突然下降,现在已经采取措施,血压和心律开始趋于稳定,但还要密切观察。这时,我们高度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上午12点左右,薄一波同志办公室打来电话,说薄老很想念陈云同志,准备马上到医院看望。12点45分,一波同志来到陈云同志病床前。当见到一波同志后,陈云同志就挥手示意,要一波同志到他的病床左侧来,以便好说话。一波同志说了一些问候的话,尤其说到大家都很想念陈云同志的时候,陈云同志微笑着表示谢谢大家,并目送一波同志离去。

一波同志离开后,陈云同志安静地休息了。不到下午两点钟,病情急剧恶化。这时,医务人员采取一切可能采取的措施进行抢救。江总书记等得知陈云同志病危的消息,立即赶到医院。下午2时04分,陈云同志终因年事已高,又患多种疾病,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陈云同志是去年5月13日回到北京的。他在上海度过了他最后的一个冬天和春天。从上海回到北京以后,陈云同志的心情一直很好。正当他像往年那样在消除旅途疲劳的过程中,5月25日下午,医务人员观察到他左肺有轻度的炎症,建议住院治疗。陈云同志同医疗专家商量,说能不能在家里治疗。专家说,还是住院治疗好。他又问,住院期间每天新闻是否可以照常听。专家回答说可以。于是当天晚上9点多钟,他吃过晚饭后就住进了北京医院。在医院治疗过程中,当身体的恢复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曾几次向专家提出什么时候能够回家这类问题。专家总是回答说,等您的身体完全恢复以后可以回家,但现在不行,因为家里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他也总是欣然表示同意。

陈云同志同疾病斗争的精神是很顽强的。他的头脑一直是清楚的。他的脑血管硬化很轻,脑萎缩的程度也很小。陈云同志始终信赖医务人员,你只要把必须采取的医疗措施的道理同他讲清楚,他都会高兴地接受,并密切配合治疗。

陈云同志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弱。早在延安的时候,他就把自已的身体比作“木炭汽车”。新中国成立后,他担子重,工作忙,经常是上午、下午开会,或者看文件、处理问题,晚上8点钟到周总理那里,12点钟到毛主席那里。1952年,他戒掉了在革命战争年代抽香烟的习惯,而且说戒就戒,一点也不含糊。他的生活非常朴素。晚年,他的食谱是,早餐:面包,果酱,黄油,豆浆;午餐;一荤一素;晚餐:豆制品,蔬菜。主食是机米。为了定量和不浪费粮食,每餐都称米做饭。每餐配的水果,经常是香蕉。他的这些食谱,是常年不变的,即使逢年过节和过生日也不改变。他从来不请人吃饭,也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宴请,总是自己吃自己的饭。他吃饭,不慌不忙,不与人谈话,细嚼慢咽。

陈云同志晚年的工作,正处在历史性的转折和现代化建设时期,党的事业需要他们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关键时刻继续发挥关键作用。陈云同志从这个大局出发,根据自己的身体,坚持量力而行地工作,坚持做他认为最必要的工作。他有句名言:“多做就是少做,少做就是多做,。”就是从这个意义上讲的,他认为这是合乎辩证法的。他还经常提醒比他年轻的中央领导同志,不要每天都是三班连续干,上午、下午、晚上都办事。他认为,必要的事情,必要的时候,要这样做。但是,三班经常都排得满满的,总不是个办法。他说,开会不要开死人。

陈云同志在工作之余,或者同疾病斗争之时,能够静下心来得到休息,就是得益于听评弹。评弹是流行于江南民间的一种说唱艺术。陈云同志从少年时代起就喜欢听评弹,先是跟他舅舅在当地镇上的茶馆里听书,后来听上瘾了,有时大人不去就自己去,靠在墙边站着听。他风趣地说,这叫听“戤壁书”。后来由于从事革命活动,听评弹就中断了。1959年,他患心脏病休养期间,开始重新听评弹。在这之后的30多年中,他听的评弹书目之多,在全国恐怕是独一无二的,评弹界尊称他为“老听客”。陈云同志还广泛接触过各种流派的评弹艺人,同他们一道研究发展评弹艺术的问题。他鼓励评弹界要“出人、出书、走正路”。

陈云同志无论到外地,还是有病住院,评弹磁带和老式放音机,是必备的物品。这次在北京医院的300多天里,当然也不例外。病房走廊两旁都存放着用木盒装的评弹磁带。这些磁带是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录制的,老式放音机的维修也是由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高级工程师承包,由于机器太老了,每年总要维修一两次才能正常运转。陈云同志去世后,我们特意请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两位同志到北京来参加悼念活动,他们的心情非常悲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云同志走得那样快,因为不久前陈云同志还要我们打电话问过,上海电台有没有“闯王进京”的评弹录音,如果有,他想听听。

每天上午站着、手腕悬空用毛笔练大字,这也是陈云同志锻炼身体的一种办法。他从80岁开始练大字,一直练到90岁,10年如一日。每次时间,开始半小时左右,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按照医生的意见,减少为20分钟左右。最后到10分钟左右,写完大字之后,他还经常自我欣赏,寻找毛病,以便下次改进。因为过去他练大字不多,开始时笔甩不开,后来逐渐甩开了,书法日见臻进,他自得其乐地说:“现在的字有飘逸感了。”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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