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剑英一生中的几次重要抉择(2)

叶剑英一生中的几次重要抉择(2)

摘要:直到“九一三事件”发生后,父亲才又重新主持了军委工作。还是周恩来总理向毛主席说:“叶帅一个女儿还在监狱里关着,就是延安出生的那个……”毛主席说:“一个孩子关她作什么!”就这样我被放了出来。

1950年8月,六十年前的北平市,也是这样一个秋天,解放了的人灼,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新中国成立后的开国大典。如同1925年黄埔军校开学典礼之时,作为副教育长,安排好学校各系的课程及开学的一切准备工作后,他悄然离开踏上了“东征”的战场,去打背叛孙中山领导的国民革命军军阀陈炯明。北平第一任军管会主任,第一任市长叶剑英,在完成了首任接管北平的任务,筹备好国旗、国歌、场地、礼炮开国大典的一切准备工作后,交代给第二任市长聂荣臻,再次南下踏上征途,奉命担任南方局第一书记的任务。我也随父亲一同南下,一路随部队解放中南、华南的进程最后来到了广州。

1950年广东解放后,父亲任华南分局第一书记、广东省长、广州市长等等。在这里我们得到了一张我祖母的照片,父亲一拿到照片,就在下面题了几个字:“为人民的中国而欢欣,为人民的儿子而微笑”,看得出他对母亲深厚的感情。父亲的房里曾挂过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画,一个农村模样的母亲在给孩子喂奶口父亲说这很像他的母亲,六十多岁的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纪念自己的老母亲,并学习母亲的善良。我很小的时候,父亲经常把祖母仁爱、惜老怜贫的故事讲给我听。从小我就觉得“阿婆”就是最高大、“最共产”的人,自己没吃的也要把仅有的一碗饭端给更贫寒的人。所以我爸爸想当然就该是共产党嘛!

父亲是一个极其孝顺父母的人,进而扩展到孝顺自己的人民,人民的需要就是他的使命。他少年时就仰慕像文天祥、岳飞这样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历史英雄。父亲平生把“孝、悌、忠、信”融入了自己人生的行为中。

慈爱是主旋律,还有弦外之音

我父亲平时很慈祥,但是他严厉起来,很有震慑力,没人敢顶撞。我小时候还不懂这是为什么,父亲突然为小事会那么凶!长大了才明白:这是一种“训导”,为了把做人的标准、要求和准则告诉我,让我们永远要记住。例如对来客一定要讲究礼貌,要尊重所有人。每次家里来人,不管是司令政委来向他汇报工作也好,还是一般客人也好,临行告别时,父亲都要亲自送到门口,哪怕身体不好,也要坚持拄着拐棍送客,而且他要求我们也要这样做。

记得我十来岁时,一天有位客人来拜访他,那时我只顾着自己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玩耍,完全没有察觉到客人要走。当父亲走出几步,见我毫无反应,转身朝我压着嗓门瞪着眼说了一声:“站起来!”真凶啊,我吓得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下了地,赶紧跟上去,我明白要我做什么:和父亲一起送客人出门。在一些看来不起眼的小事上,他从来都注重身体力行的家教,平时很少讲那些海阔天空的大道理,但是一件件这样的小事会让你一辈子不会忘!我想今天有人骂人:这个人没有“家教”,这是骂父母而不是骂孩子啊!说的是父母缺乏教养!

他对于身边的工作人员更是非常关怀,对哪怕是在外围站岗的警卫战士,他都叫得出名字。而且散步时都会走过去问他们家乡是哪里的,家里经济情况怎么样,有困难没有。有一次,一位警卫要告假回家探亲,父亲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不太好,立刻派秘书拿一百元交给他。要知道,那个时候大学毕业生每个月才发四十元。我们全家五口人的生活就靠我父亲的400元钱啊。

六十年代我结婚的时候,还记得来了很多客人,陈毅,罗瑞卿,方方等长辈,还有和父亲一起工作的同志们。这一天非常热闹,我也一天没停脚,待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已是晚上9点多了,我筋疲力尽地走回屋,还没等坐下,父亲突然问我,给没给工作人员送糖果?我说还没有,已经很晚了,怕大家都睡下了。父亲的脸立刻就沉下来了,“人家都凑了钱给你买了礼物,镜子、暖壶……人家容易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地对待工作人员!”我只好立刻拿了托盘,装了糖果去挨家挨户送。

父亲的教育就是这样,要叶家的人懂得一个“礼”,要尊重别人。古语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所以在他身边工作过的人,至今都很怀念他这一点。

读大学时,周末回家坐公共汽车要换三次车,大概要两个半小时才能到西山。常常早上从学校出门,到家吃一顿午饭就要往回赶。但多数碰巧能蹭上父亲的返程车,或搭乘到城里办事的顺风车。有一日盛夏酷热挤不上公共车,路上折腾了三个小时。我一进门就发牢骚,抱怨没车接我,我父亲一听就火了,指着我骂说:“你以为这个车是给你们配备的吗?因为我是替党和国家工作,才给我用的车!这是工作用车!你们顺便搭个顺风车就很不错了!一般老百姓可以坐公共车,你怎么不能坐?你以为你是谁?!”没想到我爸发这么大的火!从此我再也不敢在这些问题上发牢骚了。这也让我想起他经常对我们孩子讲的一句话:“挺着腰杆走路,夹着尾巴做人”。全家人没有不铭记:夹着尾巴做人的家训。

我长大高中毕业了,到了选择大学专业的时候,他希望我像作文中写的那样个中国的“米丘林”学农业、园艺,为国家做实事。但是,我没和父亲商量就报考了艺术学院。父亲得知我考上的是电影导演系后很不高兴,觉得我这专业有点儿不务正业,给了我一个消极的抗议,一个星期没跟我说一句话!直到二十年后,我拍完电影《原野》,请他看这部片子,父亲看完才说了一句话:“现在我才明白你在干什么。”啊!他老人家总算是认可我干这一行了,我还第一次见一个人一口气能憋二十年不说的。这就是我的爸爸。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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