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气连枝骨肉亲(2)

同气连枝骨肉亲(2)

——从二月河给冯其庸先生的一封信谈起

摘要:二月河与冯其庸先生的交往已成为美谈。因为冯先生生前,我听他不止一次说起,所以对他们之间的故事略知一二。二月河虽然是草根出身,但作为冯先生关心、关注成长的众弟子中的一员,他在文学界取得了如此成就,极为不易。

回信比去信还要长。冯先生回复:

解放同志,来信及稿件均已收阅,文章很好,显示出作者炼字炼句的功夫,结构也相当合理流畅,我已建议《学刊》发表。我意文章以坚实为好,其内如精金美玉,其外则富文采,读来犹如《汉书》下酒也,我已建议您参加全国红楼梦学术讨论会,盼能届时一见以慰渴想。

收到信后,二月河周围的朋友告诉他:“这是一位文豪,毛主席曾经赞赏过他,是一位在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有一定影响的文人。能给你写这样一封亲笔信,是你有福。”种种议论在二月河身边朋友中诵说,都是赞许冯先生的话,也有夸奖他的话,聚在一处,让二月河既感慨又激动。于是又不停地写了好多文章寄往北京,寄给冯先生,连冯先生的夫人夏老师和家人都知道了二月河,并说“这个人很能写”。冯先生的回信中还称赞他写的论文“想象丰富,用笔细腻,是小说的笔法”。

就这样,在冯先生的邀请下,凌解放参加了《红楼梦》学术讨论会。第一次在会场上见冯其庸先生,凌解放坐场下,冯先生坐上面主席台,他端看台上的冯先生,感觉不似他想象那样随和,那样亲切和蔼。冯先生主持会议,无一苟且应酬之言,无一无缘一笑,也不交头接耳与人随便言语,“这是个热水瓶性格”,当时他便得出这样的结论。以后多少年与冯先生接触,和冯先生所作所为对照,他都没有改变过作如是想:热水瓶一样的性格,激荡的精神,满腹的学问,充盈的智慧与热情,待人接物的亲切温馨都包容在严肃冷静和不动声色的外表之中,不深入接触,你是感受不到的。

会后空暇,冯先生与凌解放有所交流:“你的文章我已阅读不少,我认为选择一个合适的方向,你搞文学创作的成功机会会大一些。你的文笔很好,是写作文学作品的手法,更适合这个门类。”凌解放当时的回答是:“我一定好好选择突破方向!”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凌解放在参加一个分组的讨论中,听到一些学者的提议:“至今没有一部像样的文学作品写执政61年的康熙。”凌解放豪情一句:“我来写!”有了这一个方向,也为了自己的承诺,他回去就投入到了查阅资料、搜寻史证的工作中。

此后,他与冯先生的交往从未间断。

1984年3月25日,冯先生带着研究生外出学术考察,历时两个月,从山东,经江苏、上海,再到湖北、四川、陕西、河南,饱览黄河、长江流域诸多胜迹与壮观山河,寻访历史文化遗迹,参观各种博物馆,留意碑刻文字,一路会见各地学者文人,收获极丰。一路上,冯先生为学生们讲解各种碑刻背后的历史,阐述文学作品的价值,并介绍自己的治学经验。还利用余暇时间,校看《精忠旗》稿,阅读《〈红楼梦〉人物论》等书稿。最后到达南阳时,冯先生特意去看望二月河,并应其请求,评阅他的《康熙大帝》书稿。

冯先生到南阳要看《康熙大帝》书稿,二月河既高兴又着急,他后来说:“《康熙大帝》当时已经写了17万字初稿,可都是草稿,连勾带划,此转彼接,生人看生稿会很费劲。”于是,他便连夜赶工,抄出十章给冯先生看。冯先生看完后拍案叫绝,立刻表态:“你的什么掇红集,还有什么红学论文都不要弄了,这样就好,这就是你的事业,写完后马上告诉我。”冯先生当时正在做《红楼梦》的研究,也在大力推动红学研究,但他因材施教,并非要把有才之士全都囊括到红学领域,而是按照年轻学人的特长,鼓励他们向某个方向发展。从这之后,二月河便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而冯先生对二月河的关心并未因为不在同一领域而减少。

1984年9月23日,冯先生给二月河寄去《左宗棠年谱》,供他写作时参考。

1986年3月25日,冯先生收到二月河寄来的刚刚印出的《康熙大帝》第一卷。4月18日,二月河又给冯先生寄去五册书,让冯先生送给启功、戴逸等人。

1986年5月10日,中华书局送来《列藏本石头记叙言》校样,这是冯先生等人专程到苏联弄回来的《红楼梦》珍本,也是冯先生的重要工作。但对于此前二月河寄来的《康熙大帝》第一卷,冯先生念念不忘,所以在校对的同时,快读一遍,感觉很好。5月21日,黄河文艺出版社邀请冯先生赴郑州参加该小说座谈会,随即允之。24—25日,冯先生在座谈会上给予此书充分肯定。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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