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现象”的回顾与反思(3)

“马克思现象”的回顾与反思(3)

马克思长期寄居异国他乡。马克思一生四次被驱逐。1845年,马克思被视为一个危险的革命家,应普鲁士政府的坚决要求,法国政府将其逐出了巴黎,被迫迁往布鲁塞尔;1848年二月革命爆发,马克思再次被逐出比利时,重返巴黎;三个月后,马克思回到德国的科伦;1849年2月,马克思遭德国反革命势力起诉并被提交法庭审判,尽管被判无罪,却再次被逐出德国,迁往巴黎;1849年6月13日,马克思又被逐出巴黎,移居伦敦,从此未返回祖国,客死异国他乡。

但是,尽管如此艰难,马克思没有成为一个人格分裂的人。他没有一边批判资本主义,一边又利用资本主义机器去赚黑心钱。在西方,马克思的人格力量和道德文章征服了很多普通民众,哪怕他们不愿意从根本上认同共产主义,但他们却还是在终极意义上仍然认为“共产主义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这种办法太好了而难以为人性所接受。”[8]现代人已经被马克思的道德文章所折服。

(二)马克思主义产生的情势还没有被超越

马克思主义产生的情势是资本主义。尽管马克思智慧过人,但没有资本主义的情势是产生不了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诞生首先并不是因为马克思的诞生,不是马克思造就了他所在的时代,而是他所在的时代造就了马克思。正如恩格斯所说,“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从而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9]马克思主义是资本主义时代的理论产物。

马克思之后的资本主义变了,但内核没有变。资本主义变了,从表层来看,资本主义比以前富了,很多的无产阶级变成中产阶级了;从中层来看,资本主义比以前变得更美好、更人性了,更合乎人道了,更合乎理性了;从深层来看,资本主义暂时活下来了,避免了即将覆灭的命运。但是,资本主义的内核没有变,马克思主义诞生160多年来,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没有变,资本主义的最终命运没有变。

只要资本主义的内核不变,就没有人能够超越马克思主义。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剥削、压迫、不平等,马克思就将永远活在广大工人阶级、劳动大众和一切追求社会进步的正直人士的心里,马克思就始终是人们追求解放的旗帜。詹姆逊一向以马克思主义者自居,苏东剧变以后,他就马克思主义终结论发表过一个很深刻的谈话,他说“今日的资本主义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资本主义的“这种危机是体系性的”,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并没有改变,因此马克思主义并没有过时。“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资本主义的科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关于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科学。……这意味着,庆贺马克思主义的死亡,宣告资本主义和市场体系决定性胜利的做法是不合逻辑的。……庆贺马克思主义的死亡正像庆贺资本主义的胜利一样是不能自圆其说的”。[10]存在主义大师萨特也说,马克思主义是“我们时代不可超越的哲学”,“只要决定当今世界的那些最基本的东西不变,就没有人能够超越马克思”。萨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值社会主义在欧洲处于严重危机。萨特说:“马克思主义非但没有衰竭,而且还十分年轻,几乎还处在童年时代;它才刚刚发展。因此,它仍然是我们时代的哲学;它是不可超越的,因为产生它的情势还没有被超越。”[11]这两位大师的核心观点就是只要资本主义依然存在,马克思主义就不会过时。

(三)马克思提供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具有永恒的价值

“马克思现象”的产生,最关键、最有说服力的原因还在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力量,在于马克思提供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具有永恒的价值。

马克思提供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就是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翻过“两座高峰”,完成“两次克服”,实现“两个统一”,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在马克思的面前,屹立着两座思想的高峰——黑格尔和费尔巴哈。黑格尔是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达到了近代唯心主义哲学的顶峰;费尔巴哈是旧唯物主义的集大成者,达到了旧唯物主义的最高峰。马克思要创立新说,就必须超越这两位前辈,翻过这两座高峰。“两次克服”就是马克思克服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吸取了其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克服了费尔巴哈的形而上学,吸取了其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核”。“两个统一”就是实现了唯物论与辩证法的有机统一,唯物主义自然观与历史观的有机统一。

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至今仍是人类正确认识世界、预测未来、制定行动对策的理性工具,而且是唯一正确的理性工具。这个理性工具不仅马克思主义者在用,非马克思主义者、反马克思主义者也在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反动统治者虽然口头上不停地攻击马克思,而背地里却不得不认真地学习、研究他所提供的这一理性工具,自觉不自觉地按其原则办事。《资本论》出版以后,就成为了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家、银行家、企业家床头柜上首选的书目之一。2008年金融海啸爆发以来,这一幕又开始重演。历史是客观公正的评判者。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各种学说层出不穷,举世闻名的思想家更是多如繁星。但是,没有哪一种理论能够像马克思主义那样严谨科学而又博大精深,也没有哪一种理论能够像马克思主义那样武装了一代又一代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更没有哪一种理论能够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如此深刻地改变了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著名的西方思想家J·A·熊彼得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大多数智力或想象的创作,经过一段时间,短的不过饭后一小时,长的达到一个世代,就完全湮没无闻了。有些却不,它们遭受了晦蚀,但是又复活了……这些创作,很可以称之为伟大的创作。……按这个意思来说,伟大这个词无疑适用于马克思的道理。”[12]

“苏东”的失败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的失败。社会主义事业的暂时受挫并不等于马克思主义的失败,也不等于社会主义的失败。法兰克福学派掌门人哈贝马斯曾经指出:“东欧剧变和苏联的变化,并不意味着社会主义的失败。失败的只是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即官僚社会主义。在21世纪,社会主义仍然有着广阔的前景。”[13]我以为,他的这一看法是相当深刻的。

现在,人们已经逐渐认识到不能没有马克思主义。没有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资本主义决不会收起它狰狞的面目;没有马克思主义,就不会有今天的世界,更不会有光明的未来。没有马克思,资本主义的末日会来得更早。

千年之交的“马克思现象”很值得我们反思,我认为,至少可以传递给我们以下几点启示

(一)坚定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反对“过时论”

现在,“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的论调还有一定的市场。那么,他们究竟是凭什么判断马克思主义过时了呢?我以为,他们的依据无外乎以下三点:

第一,文本标准:一切以马克思的本本为依据,以马克思的话作为衡量是非的标准。因为马克思、恩格斯的某些具体论断和个别结论已经过时了,因此得出结论说,马克思主义过时了。

文本标准是不能成立的。不能因为马克思个别论断的不科学性而否定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科学性;个别论断的过时不等于整个马克思主义的过时。马克思主义诞生之后,“世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而且发生在马克思极少留意到的地方,因此,指望马克思著作中的许多具体观点在今天仍然适用,便毫无道理了”。[14]马克思从创立学说的一开始就旗帜鲜明地反对任何教条主义,极力反对把他们的思想教条化,因而从来不否认自己的某些论断过时的可能性,也从不讳言自己的预测可能失误。因此,马克思某些论断的过时或预测的失效是完全正常的,符合人类认识规律。但是承认马克思个别论断的过时不同于马克思主义“过时论”。

责任编辑:郑瑜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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