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年耗3亿申遗”还得三思而后行(2)

【案例】“年耗3亿申遗”还得三思而后行(2)

申遗”的请柬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这场文化遗产选拔考试中,来自中国的面孔绝对引人关注。虽然中国是申遗世界中的后来者,却用火箭的速度直线飙升至世界第二的宝座上。当然,这有中国丰富的历史文化、地理景观的功劳。但不可否认的是,全民鸡血式的冲锋陷阵,也在这其中贡献了不少成功率。

借用联合国的这块金字招牌,来向世界推销自己的文化和景色,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面对老祖宗留下的货真价实的遗产,不好好利用开发,的确有愧先人的厚泽。同时,在看到先行者通过“申遗”之后风光无限的滋润,必然挠起了当地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的痒。且看洛阳龙门石窟“入遗” 前每年门票收人1000万元、“入遗” 第二年就达到了2700万元。如此立竿见影的数据表,又怎么会不成为“申遗”最原始的动力呢?

然而申遗并非捷径,而是有着相当高的准入门槛。不仅又有先天的资源,还要有后天的堆砌。换句通俗的话,就是要让景区看起来大气,各种配套设施必须在短时间内配的上“世界遗产”。而这种大跃进式的烧钱方式,很容易给当地经济造成缺血。2010年8月,中国丹霞地貌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付出的10亿元中,国家级贫困县新宁就承担了4.5亿元,而2008年新宁的财政收入才刚刚突破两亿元。不说别的,光看账面上就知道是怎样的竭泽而渔。

在申遗的道路上巨大投资,瞬间加重了其豪赌的性质。然而申遗本身并不具备财富敲门砖的功效,很多地方并没有因为申遗成功后而鸡犬升天。平遥古城申遗成功十多年,仍然因缺乏保护资金导致城墙坍塌;山西五台山申遗成功后,旅游收入不升反降;而不见经传的小县荔波申遗成功后,却为此背上高额债务,未来10年中还须投入巨资用于遗产地保护……然而即便有不如意的案例,却依然阻挡不了中国的申遗大队排到下世纪门槛。

前段时间兴教寺拆迁风波,也是申遗闹剧中的小小涟漪。作为丝绸之路打包申遗的押宝,兴教寺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对自己“伤筋动骨”,甚至都惊动了“大师兄”六小龄童。对这种死了也要爱的申遗执着,我们其实很容易就看出这其中的泡沫成分。当以政绩推动,和透支资源为出发点的申遗,很难想象到最后它是否能保留原汁原味的初衷。当人傻钱多速来的现实语境如此凸显的时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联合国官员都要呼吁冷静看待申遗了。当然,我们也不希望这只是一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呐喊。

每年花费3亿元申遗充斥着“功利”

为了申遗,每年要花大约3亿元,这是令人惊叹的,其实,这还不算最多。“中国丹霞”六地共为申遗花费十几亿元;陕西“丝绸之路”申遗需数百亿资金。可即便花费的是天文数字,但在官员看来,无疑是值得的。

申遗一旦成功,官员的政绩资本就相当雄厚,升迁恐怕几成定局,而随之而来的景区门票也会不断高涨。申遗成功后,旅游带动GDP的神话,是地方官员最为津津乐道的。

世界遗产被称为“地球的名片”,申遗成功,的确是荣誉和自豪。但申遗却需要量力而行,不能置民生工程于不顾,最重要的是,申遗的目的不能过于“功利”,不能为了申遗而不择手段,要知道,申遗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遗产,而不是想从中挖掘更多的利益。冯骥才曾经很痛心地说,中国申遗最大的问题,是缺乏“审遗”。申遗是保护的开始,不是开发,不是创造,更不是打造。然而,诸如“张家界架设观光电梯事件”、“曲阜孔庙水洗事件”、“故宫星巴克事件”等事件,已经在无情地摧残着“遗产”的灵魂。

申遗不是暴利的代名词。山西五台山申遗成功后,旅游收入不升反降。“《世界遗产公约》的首要准则是‘保护第一,合理利用’,申遗实际上是向全世界立下了保护遗产的‘军令状’。”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遗产而去申遗,如果不是量力而申遗,如果不是在经济有余的情形下申遗,如果申遗没有取得老百姓同意,那么,我们不需要那种只有官方意图的申遗。为何不把3亿元花在保护遗产上?

责任编辑:蔡畅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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