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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木:美国政治结构与外交政策——兼谈美国“战略东移”及其后外交走向(6)

在此,值得研究的并不是白宫或华尔街谁可以统治美国,而是谁可以代表美利坚民族的利益。我们看到,这些扎根于美国的国际财团对于美国并没有因在美国子食汉禄三世[24]而有回报国家的认识。如果我们看过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并了解其中三个人物即中国人王启明、美国人大卫和华尔街国际销售商安东尼之间关系,以及安东尼在王启明和大卫激烈竞争中牟利的生存方式,就不难认识华尔街反对各国民族主义却不在意民族冲突和国家间战争的原因;也不难认识到今天的华尔街国际资本为什么如此超负荷地奴役美利坚民族,在美国已精疲力竭时还逼着美国起衅战争的原因。对华尔街来说,民族国家将来反正都要消失或被消灭的。

有人会问:这不是与马克思主义的“国家消亡”理论一样吗?恰恰相反,马恩强调在阶级斗争仍然存在的历史时期,国家是无产阶级解放的必要工具。恩格斯说:“到目前为止还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着的社会,都需要有国家”。至于国家消亡,他说:“无产阶级将取得国家政权,并且首先把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但是,这样一来,它就消灭了作为无产阶级的自身,消灭了一切阶级差别和阶级对立,也消灭了作为国家的国家。”关于国家消亡的形式,恩格斯特别强调:“国家不是‘被废除’的,它是自行消亡的。”[25]马克思在国家消亡后最终要实现的是全世界自由劳动者组织即自由人联合体,而国际资本最终要实现的却是资本和资本家精英们统治的世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为了团结起来共同抵抗国际资本的剥削和压迫,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说“工人没有祖国”;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26]列宁更是告诉世界工人阶级,资本是一种国际力量;为此列宁号召“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27]

19世纪初,为了消除政教二元冲突,黑格尔将国家提到“神”的高度,他说:“神自身在地上的行进,这就是国家。”[28]在二百多年过去的今天,“神”还在地上行进,但它——至少在美国——已不是国家而是国际资本及其华尔街金融组织。华尔街国际资本是靠寄生在国家肌体上吸吮血液即金融而生存的,它并不在意国家躯体的民族特性——更不在意其所依附的组织是否叫共济会或其他名称,因而将来它也不会珍惜反而会在美利坚民族被榨干后抛弃美国继而抛弃美元并转身寄生到其他国家或组织的肌体之中。何新先生揭示,现代共济会不是一个一般的社会组织,而是“全球资本主义的核心中枢”[29]。这个“核心中枢”,只不过是全球资本依附的外壳或载体,“这里涉及到的人”,用马克思的话就是“只是经济范畴的人格化,是一定的阶级关系和利益的承担者。”[30]由此推论,共济会不过是全球资本“人格化”的重要但不是唯一的形式。如果仅仅消除了共济会,那国际资本还会找到其他组织形式继续存在和滋生。马克思说“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以物为媒介的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31],这个“社会关系”就是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正是从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在为第一国际成立准备的纲领性文件《共产党宣言》中,直截了当地宣布:“共产党人可以用一句话把自己的理论概括起来:消灭私有制。”[32]由此也就可明白,目前损害人类利益的是私有制及建立其上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但损害美国民族利益的目前则是国际资本而非民族资本,共济会只不过是国际资本需要借助且可以更换的一种牟利的寄生形式而已。我们研究的目光既要高度凝聚于目前国际资本正在借助的“共济会”等组织形式,又不能忽视其后的本质。不然的话,我们就会得筌而忘鱼,为了搞清某种组织形式的细节反而忘记了斗争大方向,这样不仅扩大了我们的打击面,而且还会空耗我们许多精力。

在美国步入霸权大国后,美利坚民族的利益和华尔街的利益开始分道扬镳,美国自身开始生长出自我否定的因素。华尔街转而将支持的目光投向“欧洲的复兴”。狡兔三窟,长期游荡在国家之间的资本开始为美国之后的下一个寄生体做准备——当然,欧洲的衰变也让华尔街看到了机会。

三、从远东到中东:美国国力因反复透支出现严重“肾虚”

早在美国崛起之初,欧洲就有了“将美利坚重新纳入大英帝国”的考虑并得到共济会的支持。1891年,在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全球最大钻石巨头戴尔比斯集团创始人塞西尔•罗兹支持下,在英国创立的“罗兹会社”,其确立的宗旨为:“将大英帝国统治扩展至全世界;完善大英帝国向外扩张的体系,由英国国民对所有可资生存的地方进行殖民……将美利坚重新纳入大英帝国;统一整个帝国;在帝国议会实行殖地代表制度,将分散的帝国成员统一起来,从而奠定永无战争,符合人类福祉的世界。”[33]

责任编辑:陈航舟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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