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松年：让法治精神成为治国理政之魂（3）

再后面还有一个责任的法定化，这个责任的法定化，公务员法有规定，这个中央也有一个关于责任方面党政领导干部追究责任的一个制度一个规定，不过总体上还不够细，还要重新加以完善，老百姓经常说，领导干部要承担法律责任，或者把你撤职了、免职，免职了以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出来了，然后大家都议论纷纷，这个事情不行吧，这个问题值得研究的问题。因为实际上是责任有两大类，一类是知法的，具体的当事人和他的领导，这要追究他的责任，你做错了事，违法的事。但是你比如说发生了一个矿难，那不光要追究你具体跟这个矿有关的领导人员，就这个工作人员。那还有一个就是高层的的领导，副省长、主管的副省长都免职，这个就追究的领导的责任，一般的责任跟领导的责任是有区别的，区别在哪里，怎么把它分清楚，领导责任如果是一般的领导责任，不是非常严重，同时以后过了一段时间，这也就改正了，有可能他可以重新再工作，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来分析。但是你要说清楚这些问题，在法律上有明确规定，这样子才能够使老百姓大家都明白。

所以责任的法定化也需要有个更具体的立法，履行政府职能，他说了这些其中包含着非常丰富的内容，行政机关的关于行政方面的有关的规定，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就是关于决策的程序，这是中央文件里面这样明确提出来，重大行政决策程序，我想上了中央的公报，将来肯定要立法了。行政决策实际上政府的工作，可以说是大大小小的决策所组成的。重大的决策、国家的决策、省的决策、重大的决策，涉及到很多人的权利义务的问题，这些公共利益的问题，重大决策。小到你哪怕就是一个处长，一个班长，你都要有一个决策的问题在里头，你也要决定吧，今天怎么弄？所以这儿提的是重大行政决策，需要经过明确的法定程序。那么这个重大，恐怕将来也需要有一个界限。什么叫重大？这个决策的程序怎么回事呢？我想这可以这样说，你要做什么事，你先要下决心怎么做，这个决策怎么才能出来呢？比较重大的决策，你必须经过以上的法定程序。这对于我们国家可是个重大的事，如果按照这个决策程序来走了，一般的说，不会出错误，所以程序是你这个决策的一个保障。

一个基本的保障，这儿提的，决策程序是公众参与、专家论证、风险评估、合法性审查、集体讨论决定，这么几个。公众参与我们把这个重大的决策准备要做了先让公众来讨论一下参与一下，讨论一下参与一下可以这么说，一个就是为了能够吸取公众的智慧，看看我这个决策内容合适不合适，是不是需要变化，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公众参与本身也是政府和公众之间的一个沟通，你要做什么事，告诉老百姓，老百姓一听做的好，这就迅速跟你沟通，就没阻力了，还能帮助你赶紧往前推进。如果你不告诉他，即使你是为了做好事，那那老百姓就会心里想，你这里边有什么鬼？想干什么你？所以公众参与这个意义是非常广泛的。各位都知道我们最近比如说我举个例子，PX事件，你说PX事件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对环境到底有什么影响？对老百姓的健康有什么影响？说老实话我都弄不明白。所以你看有好多地方，一说要建PX项目，他们知道了以后就吵起来了，老百姓就不干，最后建不成，那么一般的情况下，你要建PX的项目，他事先没跟老百姓商量，没有让公众参与，同时这还跟专家的论证联到一起的，你专家要出来说话，到底PX项目有什么害处？还是没有害处，这老百姓吵吵，然后就出来谣传了。因为比如说日本什么也都有PX项目，说日本有PX项目，所以敢干，就是因为其中还有一个重大的科研方面的什么样子的一个项目，一个关键性的东西，所以花很多钱，我们中国人舍不得花钱，所以我们中国人有毒，这样的谣言都出来了。但是你怎么辩证它呢？所以我就觉得公众参与、专家论证，如果我们事先跟老百姓把这个事情说清楚，让专家来说明白，这个PX项目到底对环境和健康有什么影响没有？都要说清楚了，那就没问题，就可以做，不会有阻力。如果确确实实对环境健康有影响，当然不能做了，所以公众参与专家论证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最近各位都在说转基因的食物能不能吃，有几个专家已经出来说话了，我看这个事情也需要有一个科学的论证，老百姓都知道。那么风险评估合法性审查，最后还有一个集体决定，这个集体讨论决定，就是你这一个在政府部门的话，你要做出一个决定，那么你这个领导的班子，要集体来讨论。所以我看到过有一个地方讲到集体讨论决定，他们做过一个规定，这个规定就是领导，因为集体讨论决定最后还是首长负责制，首长说了算的，但是你不能一个人拍脑袋，所以让大家来讨论，那你让大家讨论怎么走法？他专门有这么一个规定，就是由拍板权的这个领导，你必须最后一个说话。我还看见多国外有一个规定说，年龄上都要限制，年轻的先说，年老的后说。因为年纪大的人你说完，年轻的就不敢说了，要让大家敢说话这么一个意思，然后把这个意见都提出来以后，你再来做出一个决定。所以集体讨论决定就是吸取大家的智慧，使得我们的这个决定不会做错。如果我们通过这么一个公众参与专家论证、风险评估、合法性审查、集体性决定这么一个程序，做出的一个决定基本上不会错，这就是依法决策。但是我想这里头还少一点，就是能不能考虑在许多重大决策方面，要考虑有一个成本效益分析，就是你在经济上要花多少钱，划得来划不来？效果如何？这一些。我觉得这个也是需要研究，我们比较注重一定性，而不是从成本效益来分析，那么有许多重大决策要考虑这个问题。

这次依法决策里边还特别提到，要建立行政机关内部的重大决策合法性审查机制，内部也有一个合法性审查的机制。同时还有一条很严厉的，重大决策终身责任追究制度和责任倒查机制做了一个重大决策，如果对公共利益国家利益公民利益造成重大影响，那就终身追究责任，即使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岗位了，但这个决定是你做的，终身要负责任，要追究你的责任，还要责任倒查机制，查到谁，到底谁决定，我想这些都是为了保证我们行政决策能够依法合法正确，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