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恩格斯和列宁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丰富和发展(2)

核心提示:作为马克思最亲密的战友、最伟大的朋友,恩格斯不仅与马克思一起奠基、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更在马克思去世后继续进一步丰富、发展和完善了其意识形态理论,除了整理出版《资本论》等马克思的遗稿外,还承担起领导国际工人运动的重任。

为进一步研究自然科学和哲学等之间的关系,在1873年到1883年这段时期,在多年对自然科学进行研究、总结的基础上,恩格斯逐步完成了《自然辩证法》的中心思想和写作提纲,并完成了一些片断和部分篇章,奠定了自然辩证法的研究基础。《自然辩证法》用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概括和解读了19世纪中期主要的自然科学成就,在批判形而上学、唯心主义等错误观念的基础上,论述了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以及自然科学观,使得自然辩证法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个重要的有机组成部分,不仅体现出了其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的统一,而且对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和完善都具有重要意义。

(二)进一步丰富和完善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

1883年3月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怀着悲痛的心情整理出版了《资本论》等马克思的遗稿外,使得后人得以完整、科学地把握和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此外,他坚持写出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等在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著作,把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推向了一个新的发展高度。《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是恩格斯整理马克思手稿时,从马克思对美国著名民族学家、人类学家路易斯·亨利·摩尔根的代表作《古代社会》所做的非常详细的摘要和作出的批语中触发了灵感。恩格斯研究后认为,应该在进一步研究摩尔根的社会进化理论的基础上,利用自己多年研究古代史取得的成果,专门写一部论述唯物主义历史观的著作来研究古代社会的发展规律以及国家的起源等问题,从而完成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就路易斯·亨利·摩尔根的研究成果而作》这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在这部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政治学说的重要代表作中,恩格斯通过对人类史前各阶段的文化、婚姻以及几种家庭形式的研究,分析了原始社会的解体和私有制、阶级的产生、发展和本质,并揭示出了国家的产生、发展、消亡以及本质等。正如恩格斯所指出:“摩尔根在美国,以他自己的方式,重新发现了40年前马克思所发现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并且以此为指导,在把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加以对比的时候,在主要点上得出了与马克思相同的结果。”[8]尤其是他以摩尔根对文明时代的论断“社会的瓦解,即将成为以财富为唯一的最终目的的那个历程的终结,因为这一历程包含着自我消灭的因素。管理上的民主,社会中的博爱,权利的平等,教育的普及,将揭开社会的下一个更高的阶段,经验、理智和科学正在不断向这个阶段努力。这将是古代氏族的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复活,但却是在更高级形式上的复活。”[9]作为全书的结束语,再加上书中他对于文明时代中财富的作用、剥削的本质等问题的分析,既说明摩尔根重新发现唯物主义历史观进一步印证了唯物史观的科学性、正确性,也展示出他对文明时代的透彻理解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把握。

在1885年10月完成的《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中,恩格斯表示,自己在曼彻斯特时就已经异常清晰地观察到“迄今为止在历史著作中根本不起作用或者只起极小作用的经济事实,至少在现代世界中是一个决定性的历史力量;这些经济事实形成了产生现代阶级对立的基础;这些阶级对立,在它们因大工业而得到充分发展的国家里,因而特别是在英国,又是政党形成的基础,党派斗争的基础,因而也是全部政治史的基础。”[10]这里不仅指出了经济的决定性作用,而且指出经济是产生现代阶级对立的基础,是政党形成、党派斗争乃至全部政治史的基础,并且这也是马克思、恩格斯一致认可的共同观点。并且,他进一步指出:“现代被压迫阶级即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摆脱阶级划分,从而摆脱阶级斗争,就不能争得自身的解放。因此,共产主义现在已经不再意味着凭空设想一种尽可能完善的社会理想,而是意味着深入理解无产阶级所进行的斗争的性质、条件以及由此产生的一般目的。”[11]“组织本身是完全民主的,它的各委员会由选举产生并随时可以罢免,仅这一点就堵塞了任何要求独裁的密谋狂的道路。”[12]不仅揭示了无产阶级如何真正才能组织起来,组织内部如何实行民主监督,如何才能争得自身的解放以及共产主义与无产阶级所进行的斗争的关系,而且进一步指出了无产阶级应该“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去进行彻底的斗争,极大地鼓舞了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斗志。

《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是恩格斯在1886年完成并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杂志《新时代》第4~5期上公开发表的、首次系统深入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的、里程碑式的重要著作。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简单地宣布一种哲学错误根本制服不了这种哲学,必须从其本来意义上“扬弃”它,不仅要批判地消灭它的形式,而且要救出通过这个形式获得的新内容。他在这部著作中不仅全面梳理、总结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历史过程、理论来源、科学基础、革命本质和伟大意义,而且详细分析、论述了其同黑格尔哲学、费尔巴哈哲学等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之间的关系和区别,在肯定费尔巴哈哲学的唯物主义性质的同时,批判了其在宗教哲学、伦理学等方面的唯心主义,剖析其停留在唯心史观的根源、原因以及其哲学思想的历史局限性和重大缺陷;尤其是其将“扬弃”概念引入意识形态的研究之中,是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发展的一个巨大贡献;在指出:“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13]的同时,剖析了唯物主义、唯心主义这两大对立阵营,全面、深入地论述了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内容和意义,进一步阐述和宣扬了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使我们可以在历史唯物主义这条地平线上观察所有的意识形态,揭穿了所谓意识形态统治世界的假象;在强调了历史唯物主义是研究一切领域的所有问题的根本方法的同时,有力地论证了体现出唯物论和辩证法的统一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立是人类认识史和思想史上最伟大的变革之一。同《反杜林论》一样,这部著作也被列宁誉为“同《共产党宣言》一样,都是每个觉悟工人必读的书籍。”[14]可见,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为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指南和思想武器,也为全世界的工人运动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指南和思想武器。

1893年5月11日,73岁的恩格斯在与对法国《费加罗报》记者的一次谈话中表示“当我们把生产资料转交到整个社会的手里时,我们就会心满意足了”[15],并以此作为工人阶级的革命政党的奋斗目标,同时也强调指出社会主义者是不断发展论者。1894年1月,恩格斯在应意大利社会党人朱·卡内帕之邀为即将创刊的《新纪元》周刊撰写的题词中再次强调:“除了《共产主义宣言》中的下面这句话(《社会评论》杂志社出版的意大利文版第35页),我再也找不出合适的了:‘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6]随后不久,他把自己1871年至1875年的文章汇编成册。针对有人把他视为社会民主主义者的误解,他在序言中再次旗帜鲜明地强调自己是共产主义者:“读者将会看到,在所有这些文章里,尤其是在后面这篇文章里,我根本不把自己称做社会民主主义者,而称做共产主义者。这是因为当时在各个国家里那些自称是社会民主主义者的人根本不把全部生产资料转归社会所有这一口号写在自己旗帜上。”[17]由此可见,恩格斯在晚年不仅没有像有的人所说放弃了所谓“共产主义”的最高理想,而是一位更加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不仅批评和纠正了一些人对共产主义的误读、误解,而且始终对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充满了坚定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并一直在以此激励广大无产阶级为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而英勇斗争。

(三)意识形态的真实意义及其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

马克思关于意识形态含义的论述中,主要是“虚假的意识”、“观念的上层建筑”两种不同层次的阐述,但需要指出的是,“虚假的意识”并不是指意识形态的概念本身,而是主要指德意志意识形态等为代表的剥削阶级意识形态,主要是对剥削阶级意识形态的否定,而不是阐述意识形态的真正含义。他在这个层面剖析的只是资本主义社会,而不是一般的人类社会,其探讨的也只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规律,而不是一般社会发展规律。后来在《恩格斯致弗兰茨·梅林》的信中指出:“意识形态是由所谓的思想家通过意识、但是通过虚假的意识完成的过程。推动他的真正动力始终是他所不知道的,否则这就不是意识形态的过程了。因此,他想象出虚假的或表面的动力。因为这是思维过程,所以它的内容和形式都是他从纯粹的思维中——或者从他自己的思维中,或者从他的先辈的思维中引出的。他只和思想材料打交道,他毫不迟疑地认为这种材料是由思维产生的,而不去进一步研究这些材料的较远的、不从属于思维的根源。而且他认为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在他看来,一切行动既然都以思维为中介,最终似乎都以思维为基础。”[18]也是在这个意义上去展开的,是在对意识形态的产生过程进行说明,而不是对意识形态的真正含义或者概念进行阐述,更不是对“意识形态”进行定义。正如恩格斯随后所进一步指出:“与此有关的还有意识形态家们的一个愚蠢观念。这就是:因为我们否认在历史中起作用的各种意识形态领域有独立的历史发展,所以我们也否认它们对历史有任何影响。这是由于通常把原因和结果非辩证地看做僵硬对立的两极,完全忘记了相互作用。这些先生们常常几乎是故意地忘记,一种历史因素一旦被其他的、归根到底是经济的原因造成了,它也就起作用,就能够对它的环境,甚至对产生它的原因发生反作用。”[19]揭示出意识形态和经济基础之间的作用和反作用,使人们得以辩证地看待二者之间的关系。因此,“观念上层建筑”才是意识形态的真实意义,也最接近马克思关于意识形态的定义。正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所指出的,意识形态已不是归结为关于现实的唯心主义的观念,而是包括法律、政治、宗教、艺术或哲学等形式在内的上层建筑,也就是后来为被广为接受的意识形态概念的核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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