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记忆  (6)

影像中的记忆 (6)

——一个电视工作者对慕生忠将军的缅怀

摘要:一个人在时间长河中的点点屐痕,如果有幸被不同时期、不同方式的影像手段记录下来,那么回想往昔,他也许会有着或伟大或平庸或兴奋或懊恼的回忆;如果在历史的某一个时刻,将这些影像连缀起来,也许就会为他证明岁月深层里他所做过的某一件大事的无可争议性乃至后人对其一生功过的评价!

所以,看到这里,也就不难理解慕生忠为什么要穿着和驼工们一样的衣服来参加典礼了;也就不难理解他接受鲜花时表情由严肃一瞬间转化喜悦的了。

我注意到,《通往世界屋脊的幸福之路》这个彩色纪录片的摄影,除了总摄影捷克的J.伐涅希以外,中国的摄影师是陈志强和张云清。关于张云清,我是在八一厂的片库中,如获至宝地获得《青藏公路全线通车》这个片子时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自以为对青藏线历史的影视资料,在全军、全国中我是掌握或了解比较多的。但,青藏线宣传了那么久,采写过、拍摄过、编辑过青藏线历史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人用到过、甚至是提到过这部片子呢?在八一电影厂老干部楼下的休闲座椅里,我向前辈摄影师张云清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说,“以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青藏公路这条路。我们解放军摄影队(当时确实还没叫“八一厂”)的主要力量都押在了川藏公路。当我和陈志强接到任务时,他们把路已经修过唐古拉啦,所以我们才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那里拍摄。”

全片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从画面上看,施工场面宏大,构图丰满严谨,每一个镜头的画面感都十分强。我也是八一厂出来的学生,知道这种构图的画面,一定是拍摄者精心组织后拍摄的。记得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纪实片也要去组织和安排。就是在战场上也一样,一点不组织,真的拍出来反倒是像假的一样。张云清老前辈在这个片子里拍摄的画面有:驼工和战士们在阳光下走向工地、施工队伍和运粮的驼队并行、施工人员在荒野中搭建帐篷、雪山下两列对称的施工队在奋力的激战、唐古拉山标牌下工人冒雪抢修道路、标牌下汽车车队通过唐古拉山等镜头。

看到这些,我知道了在《通往世界屋脊的幸福之路》中,所有的关于青藏公路的镜头都是取自这个片子,——这一切显然大多都是后期“补拍”的。因为这在当年不仅是个纪录片的创作理念问题,还在于胶片本身的昂贵决定了“拍电影”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单位都是一件大事,一切的调动、组织安排都是正常的。这个片子中有关慕生忠的镜头,只比《通往世界屋脊的幸福之路》中多出了慕生忠在帐篷内和驼工及工兵团的领导在研究施工方案的画面,但青藏公路修筑时的整个过程和基本环节还是比较完整的表现出来了。

我问张云清,《青藏公路全线通车》这部片子为什么没能像《通往世界屋脊的幸福之路》那样影响大?他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54年拍完以后就被封存了,各种场合用的都是《通往世界屋脊的幸福之路》。以后听说是负责修青藏公路的负责人——是慕生忠吧,他犯了路线错误,所以片子就被封存了。”

本文的最后,我想起了在一九八九年我们邀请慕生忠一家到青藏线的那次。格尔木所有的活动都结束了,他们一家从格尔木回到了西宁。当时正值总后兵站部领导换届。新一届领导想和青藏公路的开拓者慕生忠将军有一个适时的留影。于是,我安排他们一同来到距西宁35公里的湟源峡谷中来拍摄这组画面。

蜿蜒在湟源峡谷长达55公里的这段公路,是青藏公路的起始段。起着青海省农业区和牧区的分界作用,自古以来就有“海藏咽喉”之称。这里峡谷狭长、地势险要。陡峭的崖壁上刻有“海藏通衢”四个大字。据称,是左宗棠率军平定同治回乱、击溃阿古柏对新疆入侵时修筑的;国民党政府修筑从西宁到大河坝的公路时又加固了它;慕生忠也说,这个地方很重要,我们赶骆驼到香日德几次都是经过的这里。

拍摄中,我让慕生忠和兵站部的领导在路上缓缓地往前走。我用的是广角镜头,背景是峡谷峭壁上“海藏通衢”四个大字,面前是平坦而曲折的青藏公路。——在这条天路上,开拓者和新一代高原军人正漫步向我们走来。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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