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黑恶势力新特点
张鸿:执法人员也充当了黑恶势力“保护伞”
最值得警惕的显然还是“保护伞”,因为这个保护伞不仅仅是一个大“保护伞”,还有大大小小多个“保护伞”。大的“保护伞”就是公安局前副局长文强,类似这样的——官;那还有一些小“保护伞”,可能就是具体的执法人员。所以我们必须让黑恶势力和政府执法部门脱钩,它们挂在一块,你很难治理它。怎么脱钩?就要让政府执法部门给它拉直了,让它挂不上,就把所有里面不正的,歪的都给它剔除出去。这样,单纯治理一个黑恶势力显然是相对容易一些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需要绕过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保护伞”,才能广开言路,让底下被欺负的人的声音能够传递出来。比如就有很多商人,他被抢占,被黑恶势力欺负的时候,曾经报过110,110来了以后说那你们别抢占了,你们出去吧。110走了以后,这些人又回来了,这其实不是一个具体的执法。这一次重庆“打黑除恶”就绕过了这些人,发了20万个信封,信封上写着绝密,然后把地址写好,贴上邮票,送到普通的老百姓手里,如果你被黑恶势力欺负了,就在这里面装上一封信,把它投到邮箱里就可以了。这样底下大大小小的“保护伞”都被安全地绕过了,言路就直接畅通到最上面。
霍德明:“白化、灰化、红化”是黑恶势力构建的生态链
黑恶势力和“保护伞”其实是一个生态关系,它是共生的。其实黑恶势力在重庆那里已经发展出“三化”。一个叫白化,一个叫做灰化,还有一个红化。白化就是他现在把原来黑身份地位已经完全漂白了。比如他原来用“黑”赚来的钱,他用“白”的方式把洗钱洗出来。黎强他就有二十几家企业,而这些企业都是合法经营的企业,这是第一点,白化。灰化是一般来讲,我们法律总是有一些管不到的地方,尤其在民法上面,不允许采取黑恶势力手段。而这些人偏偏走在法律的边缘,他是灰的,他利用法律的不完整或者是一些执法机构、执法人员的疏忽与怠惰,他就趁机而入,这是灰化。至于红化,我注意到,这次抓了几个首犯里面,有一个是市人大代表,还有一个是区人大代表,另外可能还有一些其他跟政府有相关的人。在这种共生的生态链之下,黑恶势力变成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处置。所以应该及早防微杜渐。
对黑恶势力要斩草除根
曲新久:加强法治和自治组织的自治能力
(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院长,《今日观察》特邀评论员)
我们国家基层民主的传统并不强。比如我们在农村的民主选举,还是比较弱的。在城市当中,加强自治组织的自治能力,这样黑社会它就会失去土壤;第二点就是还要加强法治,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这其中不能放松政府对于一些领域的监管和控制。
王大伟:坚持严打 从经济上抑制其发展 加强警察组织建设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今日观察》特邀评论员)
首先要坚持严打不动摇;第二点就是在市场经济规律的特征面前,要从经济上抑制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发展,经济渗透等发展新特征;最后要加强警察的组织建设,比如在警察内部,建立专门的打黑除恶队伍。我们现在的警察体制是条块结合,以块为主,也要全国一盘棋,加强各省之间、各部门之间的协作机制。
刘春:深层问题是行政体制改革和行政职能的合理配置
(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副院长,《今日观察》特邀评论员)
天津的检察长李宝金也双规了,他是跟房地产有关系。按理说检察长检察工作和房地产没什么关系。但为什么他能产生这样的力量?他哪些该管,哪些不该管,哪些应该伸手,不伸手就是不作为,哪些本来就不该伸手,伸了手就是越界行动,这些问题都要有一个明确的研究。这又牵涉到深层次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行政体制改革和行政职能合理配置。
张鸿:勇气+力度+日常巡逻保护=打掉黑恶势力
首先显然是需要勇气和力度。勇气就是你不管是多大的“保护伞”,我都敢把它铲掉,这是勇气。力度是,即使他打着伞,倾盆大雨之下,你即使打着伞也会被淋到,所以这个保护意义就会减少。
但是单纯靠我们某一次打击的力度大,显然也不是最好的办法。比如这一次我们叫它攻坚战,叫专项治理。当然对一个已经很顽固的堡垒,我们需要这样的攻坚战。但事实上治安本身也是“润物细无声”的,日常的巡逻,日常的安全保护也非常重要,如果我们单纯靠一次又一次的攻坚战,那也会让整个社会的成本增加。
黑帮片为什么受喜爱
透过艺术去反映市民大众对现实和建制的不满
形成黑社会坐大原因当然十分複杂,但在美化黑社会的问题上,传媒实在“功不可没”!过去几年曾经流行的黑社会和古惑仔系列电影,当中包括不少黑社会人物的传奇故事,这些电影中有一些常常出现的基本定律,而这些定律为黑社会带来不少正面的肯定,例如黑社会是有忠和奸之分的,卖白粉的都是奸的黑社会,但只要不卖白粉,头上便好像有了光环,儘管本身继续开妓寨、放高利贷,仍然可以义正词严站出来对大家说:“我\有做错事,但冇做坏事!”;“我\坐大,因为我\公正!”之后便替天行道,惩戒那些奸的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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