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抗日的兄弟敬礼 为今天的结果敬礼(2)

为抗日的兄弟敬礼 为今天的结果敬礼(2)

牵连

就在符国仟被“考查处理”期间,他的妻子,一名女子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回到北京,投奔到妹妹家。

不久,一家3口,住到报国寺一带的大车店里,靠变卖首饰度日。符国仟现在的家,就是在大车店的基础上翻盖而成。这是一间只有12平方米的小房子,摆放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顶立柜,活动空间所剩无几。

后来,街道安排符国仟的妻子到一家钢厂当工人。她在钢厂表现很努力,经常获得“先进工作者”的称号。

“这是自保,不然一家子过不下去。”符国仟的大儿子符胜利说。

在符胜利的记忆中,小时候生活“非常困难”。即使到春节,母亲也没钱买定量供应的白菜和肉。为让孩子们吃上一顿饺子,母亲用6颗白菜的购物券,换别人两颗白菜。她再买点白菜帮子和猪油渣做饺子馅。

符胜利读完小学3年级就辍学,靠捡煤核、卖冰棍以及摆小人书摊赚钱补贴家用。

他的父亲符国仟,是母亲一直不愿提起的人。母亲常常告诉孩子:“有人问你们的爸爸是谁,你们就说没有。”但符胜利常在半夜听到母亲的哭泣声。有时,他还看到母亲借着月光,抚摸父亲的照片。

而符胜利,因为父亲,也没少和别人打架。他的身上,留有多处伤痕。

文革开始后,符胜利与母亲一起,将父亲的物品全部埋在家附近的河滩中,“像特务一样”。那段时间,夜里母亲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会立马坐起来,问他家里还有没有父亲的物品。

“我有苦说不出,也没人听我说。”说起这段历史,66岁的符胜利一次次掉眼泪。在一家小饭馆里,他自斟自饮,灌了几瓶啤酒,几乎不停地说了3个小时。

父亲符国仟,则静静地看着儿子。其实他根本听不到儿子在说什么。看到儿子掉眼泪,父亲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儿子。他还帮儿子倒满酒,甚至出门给儿子买烟。

儿子特意为父亲点的红烧肉,父亲也没吃几块。这本是他最爱吃的。

符胜利长大后,在街道安排下,到一家工厂干活。那时,他的父亲符国仟早已释放,不过符胜利和母亲根本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可是父亲的影响依旧在。一次征兵,体检全部合格,但政审没过关,符胜利失去了当一名军人的机会。在工厂,他的工作得到领导认可,早早提干,可一直不能担任正职。

“我有时挺怨父亲。”符胜利看着父亲说。父亲没任何反应。

几乎每一个原国民党抗战老兵的子女,都有类似的遭遇。远征军老兵田庆平,内战结束后就到首钢上班,但他的两个儿子均无法入党。他的二儿子也因父亲的历史问题,参军遭拒。他当年报的是文艺兵,他说自己现在仍是社区有名的“笑星”,

“我该怨谁?怨父亲?父亲也没错。我只能怨自己倒霉。”田庆平的二儿子抽泣着说。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0

精选专题

领航新时代

精选文章

精选视频

精选图片

微信公众平台:搜索“宣讲家”或扫描下面的二维码:
宣讲家微信公众平台
您也可以通过点击图标来访问官方微博或下载手机客户端:
微博
微博
客户端
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