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了,德民不容易。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却守着这方几乎不赚钱的抽象艺术,自觉践行复旦学子倡导的“复旦精神”,追求“自由而无用的灵魂”,乐此不疲。不但画,而且研究、教学和传播。他的这份虔诚,真的值得敬仰。
我和许德民是同科“状元”。1985年,我俩一起获得首届上海文学奖。获奖者一起同游富春江、千岛湖。他给作家王小鹰、沈善增、王安忆画速写,我至今依然清晰记得他捕捉形象时的自信和流畅,那线条仿佛山涧一样从笔端从容不迫地流泻到纸上,没有一点犹豫多余和造作。寥寥几笔,形神兼备。我特别记得那张王安忆速写。年轻的安忆背后拖着长辫子,修长姣好却又意味深长的背影,仿佛正在走向并终将消失在一片耀眼的阳光里。
1991年我给他的《现代幻像画》集写了长篇评论。在一次赴杭州参加上海、浙江油画联展开幕式的旅途中,我曾向当年上海滩顶尖的中青年油画家展示那本画册,竟然博得那些心高气傲的艺术家们的一致喝彩:大气!要知道这些赞语出自那些看过无数艺术精品原作、自己也在画坛名重一时,相互之间不太买账的行家之口,意味着什么?一朵抽象的云,掠过黄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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