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得像水”
汪曾祺在《沈从文和他的〈边城〉》中说,一个很有才华的小说家对沈从文的小说存着偏爱,始终在思索一个问题:何为艺术生命?这引发汪曾祺的思索,始终不得要领,“最后还是从沈先生的小说里找到了答案,那就是《长河》里的夭夭所说的:好看的应该长远存在。”
汪曾祺是个什么风格?
“羊毛出在羊身上”。
读他的《昙花、鹤和鬼火》,李小龙在早晨看到一只鹤,“秋天了,庄稼都收割了,扁豆和芝麻都拔了秧,树叶落了,芦苇都黄了,芦花雪白,人的眼界空阔了。空气非常凉爽。天空淡蓝淡蓝的,淡得像水”。
要我说,形容汪曾祺的文字,一箩筐的言说也不如这个“淡得像水”来得精准、熨帖。
再深究,汪曾祺的文字,应该是一杯温水。糖水,腻。茶水,再清再淡,也浓了。冰水,透心凉,口味重。温水,微微抿一口,满齿水香,顺滑而下,冷热相宜,身子一暖,不冲,不过激,不上头,幸福的味道,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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