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金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他影响了两个人,一个是印度的圣雄甘地,一个是俄国的托尔斯泰。罗斯金是十九世纪英国最著名的批评家,他在建筑界、绘画界影响特别大,同时,他还对设计学有巨大的影响。在他十五岁之前已经能通背《圣经》,就是把《圣经》一个字一个字地背下来。我说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里?当时他母亲教他读《圣经》的方法叫做逐字读书法,就是用手指头指着读的方法。罗斯金读书的方法直接影响了他看建筑的方法,他有一本非常著名的书,叫《建筑的七盏明灯》。
他为什么看建筑的时候会感觉不同?是因为他把宏伟的建筑分成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去看,因为他感知方式的不同,所以他对建筑的感知和别人不一样。
当年,徐悲鸿在中央美术学院时有个著名的例子,有一天徐悲鸿站在讲台上,拿出一张画,这幅画画的是黄山。他问在座的京派老先生画得好不好,他说这是我学生画的。一个老师傅说画得好啊。没想到,徐悲鸿一下把这张画撕了,那些老先生都愣了,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徐悲鸿说了一句话,这个学生没有去过黄山,竟然画出了黄山,这是不允许的。这种教学方式当然有它的价值。但是能不能允许另外一种价值存在呢?咱们都知道溥仪,他有个亲戚叫溥心畲,他的画最近几年火起来了,一张画卖几百万、几千万。这个人基本从来不去写生,他曾经是亲王、皇族,家里收藏有很多名画,所以他90%的时间都在临摹。有人会说这不是抄吗?但是哪个学书法的不临帖啊?临《兰亭序》,临了上万遍,临得很像,有功夫。那国画为什么不能临呢?
北宋时有许多商业画家,画“孩儿面”,什么叫“孩儿面”?就是小孩拿脸盆照脸,画家照着脸盆画。所以,画画抄不是问题,拼凑不是问题,问题是最后的成型厉害不厉害,气息行不行。最后透露出的品质和气息才是最关键的。
三、一个人看画的眼力决定了绘画能力
在这里提一下梁文道,他有一个著名的看画节目,在节目里他曾说,一个人看画的能力基本决定了他绘画的能力。看画,能看出好处所在,并能“点睛”,难度极大。比如,当你欣赏历史上的经典作品时,你看不懂的话,不要觉得很丢人。当你看画看到一定程度,看到它的妙处时,你再去动笔,可能就不一样了。视觉是这样,文字也是这样。中国有句话叫“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还有一句话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当你读了一万本书以后,你写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很差。
陈丹青大家都很熟悉,我2016年在深圳给他做过一个个展,名字就叫“看画与绘画”。
这是他画的画册。他画的鲁本斯、委拉斯凯兹等人。
陈丹青作品
陈丹青有一个判断,认为在这个时代绘画的表现能力已经很有限了。我最近很忧虑,在中央美院毕业生作品展上,我发现传统的绘画技艺面对多媒体设计的时候,真的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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