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视野 科学的方法

《大局：知名学者共论中国新发展》（以下简称《大局》）近日由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书汇集的9篇文章，是北京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举办的“新时代学习大家谈”系列学术讲座第一阶段成果。

研究院邀请了林毅夫、于鸿君、韩毓海、路风、王绍光、温铁军等多位当代中国的知名学者，他们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文化、法治、全球治理、乡村治理、统计等不同学科角度讲述自己多年潜心研究中国国情所得的理论见解，深入研究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的重大主题，畅谈对于中国未来发展的思考。

深入研究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中国理论界的重要使命，而重大思想的研究阐释必然需要科学研究方法的支撑，正所谓“事必有法，然后可成”。那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法论来研究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呢？我认为，必须用好学科交叉这把“金钥匙”，综合运用多学科研究方法，建立一个开放的、发展的理论研究体系。

研究阐释重大思想的学科交叉研究范式需要回答三个基本问题。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学科交叉？

从科学哲学角度来看，学科分科的哲学基础是还原论哲学，基本方法是通过将整体拆解分离为部分，进行孤立研究，最后加总还原，以揭示整体理论。但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还原论哲学就受到了整体论哲学的批判，因为世界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整体往往大于部分之和。而且极端地来看，只要对整体的部分做出足够大的操纵和调整，任何单一的部分可以得出任何想要的结论。学科交叉是规避这一极端问题的“金钥匙”。

一般而言，学科交叉有两种方法，一是对同一个主题用多种研究方法探讨，比如规范研究方法、定性研究方法、定量研究方法相结合；二是对同一个主题从多学科的理论视角来分析。比如《大局》一书中讨论的“新结构经济学”，结合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与方法；“代谢经济学”结合了经济学和物理学的理论与方法。

第二个问题，研究阐释重大思想为什么需要学科交叉？

从科学史的发展来看，学科之间从来没有明确的界限，而是在相互交叉和融合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物理学家普朗克曾经指出，科学就是一个内在的整体，它被分解为单独的部门不是取决于物质的本质，而是取决于人类认识能力的局限性，科学实际上是由物理到化学，通过生物学和人类学到社会科学的连续链条，这是任何一处都打不断的链条。所以从单一学科来研究阐释重大思想是片面的。

重大思想本质上是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有三个好处，一是有利于我们更深刻地认识世界，二是有利于我们更系统地改造世界，三是有利于跟进研究重大思想自身的不断创新和发展。重大思想讨论的许多问题是前所未有的新问题，需要从0到1的原始创新，而教育学界普遍认为原始创新的突破点往往发生在社会需要和科学内在逻辑的交叉点上，出现在学科的边界上。甚至有的学科的出现也是如此，比如李四光先生创立的地质力学，就是把力学的理论和方法引入地质学；侯仁之先生创立的历史地理学，就是把历史学的理论和方法引入地理学。

另外，从重大思想的世界意义来看，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还有助于重大思想与各个学科的国际通用研究范式进行对话，使之对世界产生更深远的影响。

第三个问题，在研究阐释重大思想的过程中如何进行学科交叉？

《大局》一书中有许多创新的经验。首先是坚持回归原点，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研究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必须旗帜鲜明地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等科学方法，继承和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坚持人民立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人民民主、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人与自然关系、世界历史、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等各个领域的科学思想。当然，这并非指机械地局限于马克思主义学科的话语体系，而是指研究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时，必须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方法为指导。

其次是坚持问题导向，研究要顶天立地，要立于一个重要的、具体的研究问题上，而有些问题是单一学科不能解决的。比如公共治理的问题，政治学家可以从公共决策的多重原则来平衡各主体的诉求；经济学家可以从成本收益来看，考虑资源的优化配置；法学家可以从社会公平和正义的角度，倡导公平价值观。当然，学科交叉方法不是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而是要先立足于一个学科，先精益求精地使用这个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去分析，不足之处再去寻求其他学科的补充。

研究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理论和思想创新的广阔天地。作为一名党的理论工作者，必须学好传统的三项看家本领——“马克思主义哲学、党史、逻辑”。《大局》这本书还启发我们不断学习“新三项”本领——“跨学科理论、跨学科研究方法、跨学科研究范式”。《大局》一书是学科交叉研究的重要探索，只要我们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跨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为工具，就一定能研究阐释好重大思想，为中华民族和人类进步创造更多的理论财富。

（作者为北京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