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研究既要志存高远又须心平气和

文学研究既要志存高远又须心平气和

当前,文学研究乃至整个人文学术研究正面临着重要转变,或者说正处在历史的变局中。最近30年,学术发展狂飙猛进。首先是研究队伍日益扩大。据说,仅古代文学研究从业者目前就多达3万多人。其次是研究成果异常丰富。仅过去一年,全国出版物就多达40余万种,其中就有文学研究工作者的巨大贡献。但也不可否认,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信息获得的便捷,写书的人越来越多,贪多求快、急功近利、跑马圈地等现象造成了学术生态的恶化。这种状态必须改变。这是我们面临着的第一个历史变局。

历史上溯100年,1915年9月,《青年杂志》(第二卷更名《新青年》)创刊,倡导建设新文化、摧毁旧传统的宗旨,由此揭开新文化运动的序幕。在文学领域,“选学妖孽、桐城谬种”被打翻在地,成为新文化运动口诛笔伐的对象。百年来,中国的学术文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现代学科体制的建立和学术观念的变化,是最显而易见的。文学、历史、哲学从此分开,中文系又分为语言、文学两大块。文学研究细分为古代、现代、当代等领域。各种方法纷至沓来,不绝如缕。20世纪前半叶,有进化论的观念;50年代以后,有唯物辩证法的观念;到了八九十年代,又有所谓的新方法论,老三论、新三论、现代派、后现代派等。但问题是,由于学科壁垒的制约,学术研究越来越匠气化,越来越技术化,越来越八股化。现在,“项目体”、“学位体”造就了一代学者,学者没有耐心读书,只是翻书,为写论文而写论文,多平面克隆自己,越做越琐碎,甚至背离了人文学术研究本质。这是我们面临的第二个历史变局。

历史还可以上溯到东汉前期,那时佛教刚刚以比较柔和的方式进入中土。从那以后到8世纪鉴真和尚数次东渡扶桑求法传法。前后七百余年,佛教文化融入中国社会,改造中国文化。而另外一个中西交融就不那么温柔了。19世纪下半叶,现代西方列强以血与火的方式强势进入中国,西方文化深刻地改变着中国文化,不管我们如何看待,这种历史进程刚刚开始。一些历史学家认为,这是三千年来未有之变局。

上述种种变局,尽管诱因各有不同,但学术界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却相当接近,那就是充满焦虑。这种焦虑与美国著名学者哈罗德·布鲁姆《影响的焦虑》所描述的那种面对前辈大师感到无奈的焦虑不同,而是渴望超越前辈、渴望超越自己、渴望迅速成功。哈罗德·布鲁姆倡导重读经典来化解焦虑(参见其所著《西方正典》,译林出版社2005年版),这当然是一种有效的途径。但对中国学术界而言,化解焦虑更应倡导平和沉潜的心态,彻底改变过去那种粗犷式的学术发展模式,努力创造自己的学术品牌。回顾过去中西文化的交融,我们有充分的准备来积极面对外来文化的介入,更有足够的耐心包容各种新思想、新文化,进而改造我们固有的传统文化。这就需要我们在学术文化研究中保持一种平常心态。

责任编辑:蔡畅校对:董洁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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