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建忆父亲大将陈赓

陈知建忆父亲大将陈赓

摘要:陈知建性格颇似陈赓大将,风趣、幽默。“我是家传的军人性格,和我爸一样都是性情中人。我们既讲党性原则,又讲哥们儿义气。哪个人光讲党性不讲义气,他就是个坏蛋。”

革命战争年代的陈赓

一门五代从戎

沿北京西单商业街一路北行,拐至车水马龙的灵境胡同。胡同深处,便是陈知建将军闹中取静的家。“从1951年到1961年,我爸和我们在这个院子里生活了10年。他大部分时间在朝鲜、哈尔滨,在家的时间很短。”陈知建与父亲的交流,就一种情况:“我惹了祸,犯了错,挨骂就是交流。”

陈知建性格颇似陈赓大将,风趣、幽默。“我是家传的军人性格,和我爸一样都是性情中人。我们既讲党性原则,又讲哥们儿义气。哪个人光讲党性不讲义气,他就是个坏蛋。”

湘乡陈氏一门有戎马从军的传统。陈知建曾祖父是湘军悍将曾国荃部的战将,积功至官拜花翎副将。而“曾祖父是投奔他叔叔的”。曾祖父的叔叔陈湜,曾任总兵镇守山海关。到现在,陈家共有五代人从军,陈赓的孙子陈怀辰今年33岁,陆军少校。“后代容易受前一代的影响。家风的影响不能忽略。”

“陈赓抓陈赓”

20世纪30年代初,陈赓在上海中央特科工作,他以各种身份出现,在国民党特务机关、警察局、巡捕房和各帮会中交上了各种“朋友”。

儿时的陈知建并不知道父亲有这段辉煌的潜伏经历,看电影《51号兵站》的时候谈“感想”:“电影真能吹牛,日本人占领、白色恐怖又那么厉害的时候,这共产党员又能弄警车,又能化装成日本宪兵,吹牛。”陈赓听完很生气:“你懂个屁!我们那时候真是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成天开车跑。”

中央特科的工作是武装保卫党在上海的中央机关和中央领导。“当时周恩来的副手是顾顺章。我爸实际上是给顾顺章当助手。”中央特科先后成立了四个科。陈赓曾任二科科长。

为了掩饰身份,陈赓常以商人形象示人。法租界巡捕房里的一个头儿,一天对一个“好朋友”说:“哎,国民党让我帮个忙,想抓个叫陈赓的人,你认识吗?”那人若有所思:“嗯,听说过。我帮你留意着点。”“好,那就拜托了。你是能人,好办事!”巡捕房头儿放心地拍了拍“好朋友”的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跟他交情不错、常常在一起聊天吃饭的“王先生”,居然就是陈赓!毛泽东对陈赓有个很高的评价,说他是“三教九流都搞得来的专家”。

脱狱与“救蒋”

1931年4月25日,顾顺章被捕叛变,陈赓被迫离开上海。9月被派往鄂豫皖苏区率部参加鄂豫皖苏区第三、第四次反“围剿”作战。1932年9月在新集西北胡山寨战斗中右膝负重伤,秘密只身赴上海养伤。

1933年3月,即将赴中央苏区工作的陈赓去看电影,被坐在同排的顾顺章认出。顾顺章随陈赓出了电影院,并说自己不是叛徒,不要害怕。陈赓把他打倒在地,拔腿就跑。顾马上吹哨,引来大批警察,陈赓被抓。蒋介石不想杀陈赓,毕竟陈赓对他有救命之恩。那是1925年10月,国民革命军第二次东征讨伐陈炯明。陈赓当时是蒋介石的警卫连长。陈炯明的部队逼近,总指挥部的人都逃跑了,“蒋介石被困,要自杀,我爸阻止了他,背起他跑了几里地,送上一条船,过了一道河,看见周恩来带的部队才把蒋介石放下来。我爸那时候一米六七,蒋介石一米八多,他腿长,我爸脚上还有打惠州时受的伤。等把他放下来,安全了,他跑得我爸都追不上。”

陈赓被捕后,与他同是黄埔一期学员的国民党将领联名签字,为他做担保。在软禁期间,陈赓逃了出来。“当时王明他们说:陈赓这家伙既然出来了,那肯定是叛变。于是就派人来杀他。那人原来是我爸的部下,他跟我爸说我是来杀你的,你快跑吧。我爸就跑到了苏区,经过审查,写材料向组织上把狱中的表现讲清楚。”“遵义会议的时候恢复了他的党籍。还是陈云同志找我爸谈的话。”

在上甘岭力主坑道战

1950年越南反法战争的时候,当时的“印度支那共产党”(今“越南共产党”)向中共求援。“印度支那共产党”主席是胡志明。“我爸的部队打过长江以后,中央来电报说所有的缴获都不许扔。我爸当时不理解,说带这么多东西怎么打仗啊。到了广州才知道,胡老在等着接收呢。我爸把云南打下来以后,把胡的游击队都集中起来,组建了正规军。”由于越南部队缺乏正规军作战经验,“我爸在越南打了半年”。

抗美援朝时期,陈赓曾任志愿军副司令员,上甘岭战役打得天下闻名。“我爸在这方面有历史的经验教训。解放战争时,他的一个营在山西被打掉了,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工兵作业,指挥员选择地形有点问题。”后来,陈赓所属部队除了背枪背干粮背弹药等之外,每人腰上都别—把锹或一个镐。“在朝鲜战场他用这个经验打坑道战,别人不理解,说这叫自掘坟墓,我爸反驳说敌人火力这么强,不打坑道战就站不住脚。”

“坑道那里面有吃饭的,有睡觉的,有养伤员的,有厕所,还有囤积弹药囤积粮食的地方,简直是另一个小天地,比民兵地道战要高级多了。敌人用小部队来封锁我们的坑道口,可我们坑道口很多,从另一边出来架上枪一通打,就把敌人打跑了。什么扔毒气啊,炸药炸啊,招儿都使遍了,战士们都有办法来对付。很短时间内美国人就没办法了,打不动了。这才把上甘岭守住。”

陈知建眼中的父亲

我爸的性格招人喜欢,而且很谨慎,不是脑袋一热什么事情都敢做的人。他不喜欢的最多就是不说话。同时,我爸又是个聪明人,幽默,搞恶作剧时能逗得人哈哈大笑。

郭沫若曾写了个《武则天》的戏,叫大家去中南海怀仁堂看。大家都觉得这个戏拍得有点过,把一个封建皇帝写得什么都懂,还懂民主。郭沫若让大家发表评论,大家都不说话。恰好那时郭沫若刚刚入党,我爸就说:“咱俩介绍她入党吧。”大家会意地哄堂大笑。

还有一次是针对军衔制,有人要搞民族风格。我爸就说:“咱们要不就在背后插大旗,不一样的级别就插不同数目的大旗,这样就有民族风格了。”这个玩笑让叶剑英元帅笑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就没人再提搞民族风格军衔的事了。

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授勋之日,我们几个孩子问父亲封了什么将?他回答说,不是什么上将、中将,是个“辣椒酱”。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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