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绝响:严子陵为何受历代文官所仰慕

遥远的绝响:严子陵为何受历代文官所仰慕

严子陵先生(国画)吴山明

杭州自古名人众多,仅在西湖边的南山路随意溜达一圈,诸多遗迹便令人有目不暇接之感。旖旎的风光和人文的胜境,千百年来曾令多少睥睨尘嚣之人产生归隐之心?他们可能刚刚经历过一场宦海风浪的搏击,抑或在日常生活的磨损中积郁已久,现在来到了西湖边,怅望着浩淼的烟波和如画的青山,心头定然是滋味杂陈。其中绝大多数人只能行色匆匆、心存遗憾地离去了;而有些人卸下行囊,掸了掸周身的尘土,就此留了下来,像倦鸟归林,浪子还乡,只为和西湖长相厮守。

东坡居士云:“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自然之于文化,恰如无禁之载体。承载愈丰,韵致则更为绵长。忘我的谐趣、实境的虚灵便产生了,于是有些文人成了啸傲林泉、与境神会的高士一族,他们在世人的眼中是神秘的,甚至人们根本觅不到他们的行踪,他们是游离于世间的隐居者。

而在这样的隐居者中,只有极个别人被界定为“隐士”。

所谓“隐士”,并不泛指所有隐居之人,“须含贞养素,文以艺业。不尔,则与夫樵者在山,何殊异也”(《南史·隐逸》)。而“隐而不仕”之士,若非“高士”“名士”,也断不能划入“隐士”之列,而只能归位于一种小我的生存形态。况且,从“隐士”中又分出一种,是为“处士”,专指才德并茂、有机会做官却从未做官的一类高士。故“隐士”之谓,实有所指,绝非泛称。历代中国文人都很推崇隐士精神,实际上是寄予了对人生境界的向往之情。他们歌颂“隐士”,仰慕“隐士”,即便自己归隐不得,却乐于在倾斜的精神殿堂里,悄悄地把“隐士”供奉起来,以弥补缺失;还有那些“不得不隐”之士(以屡试不第、最终放弃科考的士子居多),也把古来公认的著名“隐士”作为追随的偶像和精神的导师。于是,“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易·蛊》),“所高者独行”“所重者逃名”(《旧唐书·隐逸》),便成为他们的价值皈依,一旦确立了这样的标准,即便终身苦寒,也被视为一种“澡雪精神”(庄子)而在所不惜。

隐士们总是以对现实社会的背离姿态,匿迹于众目烁烁之外,他们结庐一山、一水,便避开了车马之喧、人声之沸。他们满腹才华,志存高远,以诗酒自娱,洞晓人间世相、千古玄机。

他们绝不会在正史中占据突出地位,有关他们的记载也往往只言片语,但在文化心灵史上,他们却是强健的精神构成。忽略了他们,一切都将矮上半截,短去盈尺,甚至面目全非,魂魄尽散。

杭州自古以“隐士”名号流传后世、存有确切行迹且形成风光名胜的,大致有严子陵、林和靖、俞曲园等人。只不过,严子陵并没有落脚在西湖边,而是寄居于同属杭州治下的桐庐富春江一带。就让我按由近及远的年代顺序,逐一搜寻俞曲园、林和靖和严子陵三人的隐士踪迹吧。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李天翼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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