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话变迁

看电视话变迁

摘要:二零一八年正月的某一天,我外孙不经意地扔了一个核桃,五十二吋液晶电视玉陨香消,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一个星期后,一台六十五吋长虹人工智能电视被工作人员送上门。我相信,这不是我买的最后一台,以后还会有传输技术更先进、画面更清晰、色彩更自然的电视。

每天晚饭后没事儿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是军事频道和科教频道最忠实的观众,用现在话说是:“铁粉”。 

生平第一次看电视是一九七六年九月,毛主席逝世,离家不远的电机厂把一台十四吋的黑白电视机搬到大门口,播放各地的悼念活动。晚上我跟着表姐和小伙伴去电机厂远远地看了一次电视。一九八一年国庆节大队买了一台牡丹牌黑白电视机,好像是十七英寸的。专门做了一个大铁匣子装电视机,加上一把大锁并派一个人专门管理。每天晚上七点,管电视机的人在大队院外的空地上摆上一张桌子,把电视 机搬到桌子上。空地以前是放电影的地方,全村男女老少都来看电视,先看《新闻联播》,然后是电视剧,那时候《新闻联播》后没有黄金时段的广告,那一年的热播剧《敌营十八年》把全村的男女老少聚集在村中的广场上,主题歌《曙光在前头》的流行之广不亚于若干年以后的《双节棍》。一九八三年生产队解体,分田到户。秋天,收回的粮食装满了仓房,装满了谷囤,金黄的玉米棒子堆满了院子。爸爸妈妈的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富足和喜悦。那一年开放了农村的集贸市场,村民们卖水果蔬菜再也不用像做贼一样东躲西藏了。再也不割资本主义尾巴了。爸爸掩饰不住地兴奋,过年时写了一副充满感激的春联,上联:分田到户人欢乐,下联:开放市场百货通,横批:政通人和。那年的年夜饭,除了米饭、坛子焖肉,还有传说中面包。

一九八四年春节我爸爸花七百块买了一台金凤牌黑白电视机,频道只有两个一个中央一套,一个河北电视台。一家人兴高采烈兴致勃勃,每天都看到电视屏幕上打出“再见”两字才恋恋不舍地关机。几家邻居也和我家人一样,吃完晚饭就过来围坐在炕上边看电视边议论,看到好人受难,一起跟着唏嘘,坏人遭到报应拍手称快。日本电视连续剧《血疑》中幸子的命运牵挂着孩子大人的心,真心期望她能好起来,希望她不死。有一天上午演评剧《杨三姐告状》奶奶最爱看,就喊她来看。中午十一点多该给老叔家做饭了,还没演完,奶奶就说:你先关上吧,我下午再来接着看。可惜那时候还没暂停、回看的网络电视技术,下午奶奶也没法接着看老戏了。 

黑白电视看久了,就羡慕起彩电,盼着早点能买上。当时买彩电要"票儿’',除了有钱,还得有“工业券”,那时候买自行车、缝纫机、电视等大件都要“票儿",农村最缺的就是工业券,没”票儿“就买不上彩电。民间最不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简易彩电:把一块暗红色的塑料膜贴在荧光屏,平淡无奇的黑白电视机顿时母鸡变凤凰。

我结婚后买一台长虹牌二十一寸遥控彩电,这台电视一直陪我二十多年。它陪我度过人生最华丽的时光,最惨淡的日子。它见证了青春活力,我的喜怒哀乐,苦辣酸甜。也见证了我的努力,我的不屈。二零零八年是奥运年,奥运火炬传递到怀柔站时,单位放假,我和同事们一起去中影基地观看。为更清晰更真实地观看奥运比赛,我用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台创维二十五吋遥控彩电,这个型号怀柔只有六台。二零一一年,我又买一台长虹五十二吋液晶电视放在客厅,创维被搬进卧室。这台长虹陪伴了我的另一段生活,这七年里我的生活不知该怎么形容,欣喜、奥恼、病痛、快乐,柴米油盐,诗与远方,交织夹杂,纠缠不清。这七年里,我女儿结婚生子,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我正逐渐地老去,从一个望穿秋水的诗人,变成忘穿秋裤的大婶。这七年里用节假日我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去别人活腻的地方体验一下不一样的风景。这七年里我也不断地和死神较量,幸运的是到目前我是胜利者。

二零一八年正月的某一天,我外孙不经意地扔了一个核桃,五十二吋液晶电视玉陨香消,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一个星期后,一台六十五吋长虹人工智能电视被工作人员送上门。我相信,这不是我买的最后一台,以后还会有传输技术更先进、画面更清晰、色彩更自然的电视。

责任编辑:王妗校对:王梓辰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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