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后台决定舞台,管理婚姻比管理企业更需要智慧。作者历时多年采访总结,形成对中国企业家择偶与婚姻的经济学分析。这篇文章里没有所谓的大道理,有的只是“干货”、感悟以及大时代的婚姻变迁逻辑……
龙年春节前后又有一桩富豪离婚大戏闹得沸沸扬扬。主角是中证万融投资集团董事长赵丙贤与妻子陆娟。女主角在2010年第一次提起诉讼,要求离婚,理由是男主角曾对她施暴,且有婚外情。但几次开庭,男主角要么“出差”,要么“生病”,女主角后来撤诉。一年后,再次起诉,仍然等不来对方应诉。案件后又移交到另一法院,至今没有下文。
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看。何况,赵丙贤头上还曾被外媒戴上过一顶名为“中国巴菲特”的帽子。其实他们夫妻俩多少年前挺让人羡慕的——都当过兵,后来一起创业,是上世纪90年代初第一批股民,共同完成了原始积累,20年后坐拥巨额财富。但就是这样的伙伴型夫妻,到今天却成为了一对仇敌。
赵丙贤的故事只是一例。中国的变化有时比你的心跳还要快,人的欲望越来越复杂,所谓“幸福”的定义也不断地被更新。接下来将在本文出场的众多企业家故事将向你说明——管理自己的婚姻,比管理一家企业更需要智慧。
企业家婚姻之 帕累托最优原则
“帕累托最优”是博弈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在不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情况下,不可能再使某些人的处境变得更好。说白了,就是“心满意足”了——你还能怎么样?!
那么,什么样的婚姻状态才是“帕累托最优”?
——先从老一代企业家的婚姻谈起。
“我离过两次婚,”周成建笑了笑,继而说道,“婚姻只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与对错无关。”
2011年4月中旬,我到上海采访这位“服装首富”,他比我想象的要随和一些,聊他小时候因“投机倒把”而使父亲受到连累的事,聊美邦转型中的阵痛和他把一位高管送进监狱的事,甚至聊到他的家庭,他都很认真地一一回答。
我不是“狗仔队”,而是一位财经记者,我这样做,只是想从更立体的层面了解面前的这个人。一位中国商人可以在生意场上阳奉阴违,但在提到他的家人时,几乎都是真情流露。
周成建给我说了一个很有价值的婚姻逻辑。他说,中国商人们的婚姻,与中国经济与社会的转型是密不可分,甚至亦步亦趋的。
比方说,那些出生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代民营企业家们,他们的婚姻大都是父母包办的——媒人牵线,或许见了一面就订婚了,就算提出一些要求,也是非常具有时代特色的。
譬如,陈红华当年和后来成为“钢铁首富”的沙钢集团董事长沈文荣相亲之前,唯一的要求是对方是共产党员。你看,即使到了21世纪已经过了10年的现在,沈文荣仍然常常强调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他甚至觉得“民营企业家”这一词汇带有贬义。
这一代人当中也有不少离过婚的。最突出的一个群体,莫过于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们。1980年颁布的《婚姻法》第一次把“爱情”法定为中国人婚姻的基础,离婚的知青越来越多——不仅有与农村配偶离婚的知青,有的“双知青”夫妇也分手了。这种基于年代特征的婚姻往事,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不管他们中间的一些人后来成了企业家或别的什么“家”。
而那些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企业家们的择偶观,就与沈文荣们不一样了。他们大都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结婚,这个年代,“下海”是时髦词汇,私营经济正野蛮生长,年轻的中国商人们摆脱了改革开放前思维上的桎梏,更加注重物质的丰富,甚至个体的自由。于是,在他们找结婚对象时,“志同道合”成为一个关键诉求。
什么样的情形叫做“志同道合”呢?同学、师兄妹或校友是一种类型,譬如黄宏生与林卫平、马云与张瑛、段永平与张昕,分别对应这三种情形;事业伙伴是第二种类型,最典型的代表则是“首富先生”黄光裕和妻子杜鹃,当年任北京中行信贷业务员的杜鹃,在嫁给黄光裕后并没有马上加盟国美,而是在三年后——这三年间,杜鹃为解决黄光裕跑马圈地过程中的资金需求立下汗马功劳;第三种代表类型则是机缘邂逅、互相吸引者,比如潘石屹和张欣、李国庆与俞渝等,他们是20世纪90年代“海龟与土鳖”式闪婚夫妻中的代表。
再往后,进入21世纪才结婚的中国商人们,他们的婚姻画卷又有新特点了。他们仍然要找“志同道合”者,但是,对黄光裕和杜鹃那种生意伙伴式的婚姻之艳羡开始减弱,他们开始更多地注重对方和自己在精神上的交流,至少主导婚姻的那一方更注重精神上的享受、心灵上的慰藉。
——回到周成建,那天采访结束,他说,“时代变化太快了,我没那么大的胸怀(从一而终)。”这句话让我觉得他够坦诚,不过,他还是担心我对他结过三次婚产生某种联想,于是随即向我补充道:“我现在的太太在生意上给我很大的启发,同时她也很懂得生活,我觉得很幸福。”
企业家婚姻之 凡勃伦效应
一种商品价格定得越高,越走俏。美国制度经济学家凡勃伦最先注意到这一现象,它反映了人们进行炫耀性消费的心理愿望。
如果新娘这一“产品”是因成色好、气质佳,或与自己情投意合而价格高企,那么尽情炫你的耀,让别人说去吧!
——如下这段谈的是新生代企业家的婚姻。
2010年年初的时候,我听一位广东的朋友说,当年的“中国女首富”、玖龙纸业董事长张茵,正为大儿子刘晋嵩物色媳妇。
刘晋嵩生于1982年,是张茵和她前夫生的,原本不姓刘,在张茵和现在的丈夫刘名中结合后,才改姓刘。刘晋嵩在美国留学期间,只要一回国探亲,就被张茵安排到玖龙“实习”,毕业后即被要求加入玖龙,2009年成为执行董事。你看,他的路,似乎是张茵给设计的。现在轮到婚姻了,就算是一名思想观念西化的“海龟”,也可能难违父母之命啊。当然,张茵是不承认这一点的,2010年“两会”期间,我问她关于给儿子“相亲”的事,她虽然否认了,但眼神里依然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当然,并不能说子女继承家业或婚姻遵父母之命就一定是坏事,以刘晋嵩来说,在母亲张茵眼中,他从小就比较“乖”,也认为接班是天经地义的,于是能够沉下来做事。这对家族企业来说,绝对是福音。
改革开放之后,本土富人阶层才开始涌现,等他们的孩子将近长大成人,并开始成为现在我们所说的“富二代”时,最早也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了。
富二代中多有青年才俊,但青年才俊绝不只是富二代。相反,就算看起来再开明的企业家,当他们的子女恋爱及谈婚论嫁时,他们所给出的“参考意见”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子女的婚姻。当然,也有口味相同的两代人,譬如俏江南董事长张兰和儿子汪小菲。
此处,我所谓的“青年才俊”,必须满足的一个条件是,他们的恋爱和婚姻必须具有百分之百的自主权。譬如李兆会(山西最大民营钢企掌门人)、江南春(分众传媒创始人)、姚明(NBA球星、商人)。
李兆会与一般意义上的富二代有所不同,原因是他的父亲在2003年年初被人枪杀了,彼时他还不到22岁,还在澳大利亚留学,噩耗传来后只得中断学业,回家奔丧,不久后执掌海鑫钢铁。李兆会的爷爷奶奶还健在,六叔李文杰任海鑫总裁,但这不等于说他的董事长一职是虚职,也不代表他会沿着父亲原先的产业发展思路走下去,恰恰相反,他掌舵海鑫几年,海鑫成为了一艘集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于一体的“巨舰”。我在山西采访时,李文杰酒后说,他从心底佩服自己的这位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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