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信念命题的解读(4)

核心提示:人在社会有三种状态:政治信仰者、宗教信仰者以及只强调功利而没精神追求的人。政治信仰者是骨干力量,宗教信仰者是稳定力量,只强调功利而没精神追求的人有可能成为亡命之徒;要想活得轻松,不要有信仰,因为有了信仰就有约束。但要活得有意义,必须有信仰;信仰是看不见的,看得见的不叫信仰。

其二,利益博弈。国家交往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马克思主义认为,离开利益就会出丑,人们奋斗的一切都和利益有关。但是仅拿着支票到世界去援助,是树不了形象的,搞不好就是爆发户形态,重要的还是要承担国际责任。比如,我国的外援行为,要提升到“道义”的层面,而不仅仅是一种“利益”的存在。这才像大国,这才是大国崛起的制高点。

其三,核心价值观博弈。德国的默克尔、法国的萨科齐打出来的旗号就是价值观外交。我国的近邻日本,国会曾经搞过一个价值观外交委员会。甚至台湾地区的领导人马英九上台的时候,讲过“与大陆主要不是主权之争,而是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区别”。核心价值观的博弈凸显出来以后,对我们的挑战是很大的。因为相对而言,精神领域的调节力,西方比我国要丰富。西方有三大精神调节力——政治调节、宗教信仰调节、职业意识调节。而我国主要只有一个调节力,即政治调节。

1.宗教信仰调节。西方的宗教传统很浓厚、很深远。诗人但丁说过,西方有两个太阳,一个是政权,一个是神权。而我国历史上,宗教是经常被切断的,北魏、北周、唐代,曾经三度灭佛,加之后周的灭佛,四次灭佛。尤其是我国的宗教对灵魂的关照不够。在西方,你绝对不会看到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放在一个教堂里面去拜祭。当年摩西带着希伯莱人出埃及的时候,在西奈沙漠搞了个清教运动,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偶像崇拜而影响了虔诚度。而我国呢?在一座山上,儒、释、道可以都在里面,甚至到一个庙里面,你可以看到几个教在一起拜。为什么排它的宗教,在我们这儿却可以和谐共处呢?其根源在于功利性因素的作用。在我国,宗教满足的不是人的灵魂的需要,而是欲望的需要。比如说,想当官,我找谁拜一下;想赚钱,我找谁拜一下;想找个漂亮媳妇,我找谁拜一下。这一过程中,很清楚的是,我找谁拜,谁就得实现我的愿望;否则,下次就不找你了。对此,儒释道三家也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由此就出现了,我不行,没关系,隔壁还有一家行。可见,宗教在我国不是也不能成为现实主要的精神调节力。而且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是麻醉人的鸦片。所以中国不可能借助宗教的力量来调节社会。

2.职业意识调节。职业意识调节是伴随着工业化大生产运动而来的,是工业文明的成果。西方有几百年工业革命的历史,中国改革开放前主要是农业经济。新中国成立之初,共产党员是448万人,其中2.5%是工人出身,基本上都是农民出身。我国现实的工业发展很快。美国是自1897年以来,工业生产总量的全球老大,2010年我国工业生产总产量超过了美国。我国生产了全球工业生产总量的19.8%;美国是19.4%。但是仅仅30年,30年是产生不了职业精神的,因为精神是需要积淀的。长期以来,中国社会形成的官本位思想,不足以支撑我们忠实于自己的职业。所以在中国,职业精神远不足以调节我们的社会。

3.政治调节。由于我国宗教调节力和职业调节力的不足,我们就把精神调节力主要寄托于政治调节,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寄托,但这显然与国际政治深刻的变化不相适应。二元对峙的时候,阶级的对抗是你死我活的,正所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这种情况下,要凝聚本政治集团的力量不困难。但核心价值观的博弈,内含着政治,外显的是文化。也就是说,在当前的情况下,以政治调节凝聚本集团的力量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就需要我们随着时代的变化,在我们的精神领域找到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强调的核心价值观。

(二)和谐世界与和谐社会的构建

第一,和谐世界。要实现世界和谐,就要沟通,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找到一个交流的切入点。当前我国在国际社会交往中面临的冲突很多,这与核心价值观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核心价值观影响的是制度的设计和权力的运行,进而影响到思维方式和话语体系。这个问题不解决,沟通起来就困难。举例来说,北京奥运会,我国搞圣火境外传递,其目的是要弘扬奥运精神,向世界展示一个开放的、强大的中国,结果欧美国家的反映,令我们出乎意外,基本上对此都在反对。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源自于思维方式和价值判断。西方人认为,在世界奥运史上,只有两个国家,搞过圣火境外传递,一个是纳粹德国,搞了一个欧洲传递;另一个是军国主义的日本,搞了一个亚洲传递。这次,中国来一个世界传递,还告诉世界,中国强大了!什么意思?!由此,致使我国奥运圣火传递的过程中,屡屡遭受冲撞。还比如,中国政府访问团到美国访问,更愿意搞的是政府间的对等谈判,而不愿意到其国会、基金会、智囊团演讲。我们往往认为摆平了美国政府,就摆平了美国,其实,在三权分立制度下,政府权力有限,摆平了美国政府远不能摆平美国。再比如,西方政治理论把政党和政治家作了偏负面解读,再加上媒体的独立和天生监督政府的职能,因而政党和政治家一直在被骂中前进。我们是把政党和政治家与精神系统相联系的,认为批评多了,会削弱精神力量,因此不允许批评。这就出现了,我们天天骂美国等西方国家,他们也许并不太在意;而西方一个政客的批评,我们便可能受不了。因此,如果不能正确认识,认真把握,那说不到一块去,是必然的,更遑论深入沟通。

第二,和谐社会。和谐社会是多元的、包容的。随着我们党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以及社会结构的变化,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价值系统发生了很大变化。革命党与执政党不一样,革命党是打破为主,而执政党是建设为主。社会结构的变化也影响很大,改革开放之前我国是一元的经济结构——国营、集体经济,伴随的是一元的价值观,那时党的核心价值观就是全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可以互替互代。比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核心价值观,既是党的,又是社会的。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经济结构变得多元,国营、民营、外资、混合经济。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结构变了,价值观肯定要变,再用党的核心价值观作为全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就不灵了。必须找到主流价值观来引领,否则就会发生冲撞、导致紊乱。

我们党在革命时期创立的“阶级仇、民族恨”的精神调节,随之也淡出了我们的话语系统,但是还没有找到替代的东西。当年,我们党采用“阶级仇、民族恨”的精神力量调动了强大的革命力量。比如井冈山时期。起初,我们打土豪、分田地,可是白天我们分给他,晚上他就送回去。因为儒家文化教育的是,别人的东西不能拿。我们看到这样做不行,就动员民众诉苦,挖穷根。老百姓认识到,原来我们是敌对的呀,原来你是剥削我的!那我干嘛不要呀?就这样,革命力量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解放战争时期,我们搞了个“三大运动”,其中有个“诉苦运动”。当时,俘虏了上百万国民党军,怎么把他们变成革命战士呢?这是一个大问题。我们还是采用了诉苦的办法。一诉苦,发现,原来我们受苦是蒋介石国民党干的呀,于是就调转枪口打仗。所以一个“诉苦运动”解决了阶级关系,激化了阶级矛盾,同时获得了阶级力量。

而今天还能采取这个模式吗?不行。当今中国对抗性阶级已经消亡,代之的是阶层,利益划分发生了很大变化。这种情况下,再讲“阶级仇、民族恨”显然不行。

责任编辑:周艳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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