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有一座不屈的小站

天边,有一座不屈的小站

           图为拐子湖气象站工作人员正在清理沙尘暴留下的积沙。本报记者 吴 勇摄

拐子湖气象站始建于1959年,三面是寸草不生的茫茫戈壁,南面横亘着著名的巴丹吉林沙漠。就是在这个被联合国认定的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50多年来,气象站仿佛一座堡垒,被一代又一代气象人“固执”地坚守。

环境,三面戈壁一面沙漠

拐子湖位于内蒙古额济纳旗,是巴丹吉林沙漠的北部边界。沙海茫茫,黄风漫漫,笼罩着一片寸草不生的戈壁。记者到达这里的前一天,一场沙尘暴刚刚过去,走在毫无遮拦的旷野中,风卷起细沙灌入口鼻衣领。“拐子湖地区每年有4个多月被大风和黄沙笼罩。年平均降水量41毫米,蒸发量却高达4500多毫米,沙漠地表温度最高能达80摄氏度。最高气温44.8摄氏度,最低零下32.4摄氏度。”气象站站长那木尔介绍。

自然环境如此恶劣,为什么还要坚守?“别看我们站小人少,但作用大着呢!”副站长王毅手指地图骄傲地说,拐子湖气象站处于我国各种天气系统的上游,是北方冷空气和沙尘暴入侵的主要路径之一,也是监测沙尘暴的最佳位置。当强寒潮、大风、沙尘暴等天气席卷我国大陆时,拐子湖气象站将提前监测到气象要素变化,为下游省份乃至全国天气预报预警提供不可或缺的气象数据。同时,拐子湖站距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直线距离180公里,每次发射都要为发射场区提供气象数据。

气象艰苦台站共分六个级别,拐子湖属于一类——这里的观测员面临最恶劣的生存考验。当沙暴天气到来时,全站职工需要用身体筑起一道“人墙”,彼此保护进行观测,采集数据。

1996年,那木尔来到拐子湖工作至今,风沙让这个蒙古族汉子的脸庞格外刚毅。“持续时间越久、连贯性越强,气象数据就越有价值,所以我们必须坚守。”他说。

工作,除了寂寞还有危险

驱车驶入拐子湖气象站所在的温图高勒苏木(乡镇),只能看到空无一人的街道和道路两旁破败的平房。10年前,额济纳旗开始实施“撤乡并镇”,苏木逐步搬迁。留下的只有滚滚黄沙、铺满大戈壁的坚硬黑石子和6名气象工作者。

拐子湖气象站周边没有移动信号,没有互联网络,与外界很难联系。观测股长许延强说,让人窒息的是寂寞。“以前都是听收音机,看电视是近两年才有的事。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个人隐私,所有话都说过不知多少遍了。”他说。

过去,从拐子湖外出要走戈壁自然路,最近的城镇是200公里以外的额济纳旗。2003年7月,戈壁滩上气温高达40多摄氏度,站里的车出行到40公里处抛锚了。“从这里到公路要80公里,车正好坏在中间,在戈壁滩步行,既难辨别方向,又很容易脱水。”1997年进站的观测员王海龙回忆,一行5人只好钻在汽车底下苦苦等待,备用的干粮吃完了,汽车水箱的水喝干了,直到第三天下午,已进入半昏迷状态的他们才被路过的邮政混合班车救起。

站里的生活用水仅靠一眼土井,含氟量严重超标,年轻职工都患上了胆结石、肾结石。恶劣天气时,车出不去,蔬菜买不来,只能泡干菜应急;白水煮面、辣酱拌饭是常事。长期工作在这里的职工,面庞黝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

小病可以吃点药扛着,大病只能到旗医院治疗。“如果患了急病,特别在夜晚,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茫茫戈壁夜晚没有参照物,极易迷路。”王海龙说。

未来,条件改善仍需奉献

2010年,拐子湖气象站综合改造完成了。一栋800平方米办公及职工公寓二层小楼取代了之前的小平房,新建的60千瓦风光互补电站基本满足站内工作和生活用电,电视、电话为拐子湖气象站注入了新活力。

小环境改变了,但他们仍然需要一如既往地战胜恶劣的环境、忍耐无人的寂寞、克服两地分居……

2010年,拐子湖地区成为风沙观测试验场,每月需进行2次观测。由于车辆无法进入沙漠中的观测点,观测员要在沙漠中徒步往返14公里才能采集到数据。目前,基本气象观测数据基本实现自动采集,但云、能见度和天气现象等三项数据监测还要人工完成。2013年,气象站由国家基本气象站升级成为国家基准气候站,对所有观测员提出了更高要求。他们每天要进行8次定时监测、24次航危报监测。

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进来了就要把工作当做一种奉献:段志忠打算在这里一直干到明年退休;许延强原本1年调派期满就可以回到额济纳旗,但因为没有新人替换,如今在拐子湖待了4年;蔡文军2010年从拐子湖调出两年后,由于人员紧缺又回到这里。54年来,拐子湖气象人在这“死亡之地”满腔热情地坚守着,无怨无悔。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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