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乡二元体制形成的城乡身份歧视造成了城乡一体化社会融合难题
城乡一体化与农村现代化是城镇化的高级阶段,也是社会形态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当城镇化与农村现代化达到一定水平时,城市与农村必须逐步融为一体,最终实现城乡社会有机融合。[3]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表明,城乡一体化时期,往往也是社会分化和矛盾加剧时期。不同国家和地区在实现经济社会多元复合转型的历史进程中,成功的案例往往传递着促进社会融合的经验,失败的故事大都重复着放任社会断裂的教训。在城乡一体化的进程中,传统的做法是“空间融合”,即通过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将农民“搬到”城市里工作和生活。但如果不能消除劳动力市场对不同户籍身份人口的歧视,不能消除户籍身份差异所造成的公共服务不均,不能实现不同户籍人口间的“权利融合”,就不能最终消除城市内部的社会分割,就不能化解城镇化进程中的社会冲突,就会造成社会疏离和分裂,最终无法实现“社会融合”。中国城乡二元社会管理体制根深蒂固,不仅造成了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落后,而且造成了城乡居民之间的身份不平等,导致在整个社会中农民国民平等待遇地位的缺失。在城乡融合中,由于农民与市民存在明显的谈判能力差异,农民在很多领域中没有话语权,造成了城乡之间的公平博弈无法实现,从而导致社会沟通缺失并使城乡矛盾随着城乡融合的推进而加深。
(三)城乡二元社会结构弱化了社会一体化发展转型的聚合力
转型社会无不面临城乡差距增大、贫富分化显著和阶层矛盾趋于尖锐的社会问题,需要达成社会共识才能实现社会顺利转型。改革开放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达成了一个社会共识——“发展是硬道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使举国上下人心高度凝聚。在进入城乡一体化的社会转型关键期,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的和谐社会理论,把人的发展作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主线。因此,城乡一体化的社会共识应该是实现公平与正义,而不是财富与效益。城乡一体化的社会转型实质就是消除城乡二元结构,协调多方面的利益关系实现社会和谐,在社会生活安定有序的环境中激发社会的创造活力。实现社会和谐的核心目标不仅仅是社会稳定,而且要实现社会融合和社会凝聚。损害弱势群体特别是贫困人口生存和发展的因素,同时也是阻碍社会融合的因素。只有缩小城乡差别和贫富差别,促进社会公平与正义,才能增强社会凝聚力,实现社会融合,确保社会稳定,获得社会和谐,加快城乡一体化的进程。而当前城乡二元分割结构没有根本改变,城乡差别没有消除反而有扩大趋势,城乡共同繁荣的社会基础没有形成,聚合城乡一体化发展的体制与机制滞后,弱化了社会一体化发展转型的聚合力。
三、城乡一体化中社会管理创新的实践探索
近年来,我国快速推进的工业化和城镇化是在城乡分割的背景下进行的。由于二元的城乡结构,城乡收入差距持续扩大,城市内部不同户籍劳动力之间的收入差距和教育机会差距也在扩大;弱势群体渐成规模并且因为社会排斥而固化,在社会中趋于边缘化。这种单向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对城乡一体化的心理融合、文化融合、身份融合、经济融合和最终的社会融合造成了阻碍。同时,随着庞大的流动人口不断涌入城市,城乡二元分割的管理体制造成了不同户籍身份的劳动力之间的福利差距和社会冲突,并且导致社会资源的非生产性消耗,阻碍了城镇化进程。面对日益扩大的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内部不同户籍身份的人群间的收入差距,以及由于城乡二元分割导致的诸多社会问题,城乡一体化社会管理创新的紧迫性日益凸显。面对新的形势,党中央及时作出了统筹城乡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的重大战略决策,全国不少地方将城乡一体化发展与社会管理创新有机结合整体推进,着力破除城乡分治的社会管理制度体系、城乡分割的社会管理模式和城乡分别的社会管理政策差异,推进社会资源向农村倾斜、公共设施向农村覆盖、公共服务向农村拓展、社会管理向农村延伸,加速城乡社会管理体制创新,促进城乡社会融合,探索了城乡一体化社会管理创新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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