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公交地铁涨价与补贴应有明白账

北京公交地铁涨价与补贴应有明白账

昨天(11月27日),引人关注的北京市公共交通调价方案正式公布。按照这个方案,地铁起步价涨至3元,而公交起步价则是两元。地铁和地面公交均实行分段计价……

从某种意义而言,北京的交通,不是北京的问题,而是中国的问题,有时甚至是国际问题。刚刚过去的APEC会议,就证明了这一点。因此,任何影响北京交通的举措,都注定会引来舆论关注。还在北京市召开听证会论证公交涨价方案时,就有对听证会参与者身份及听证会程序的质疑声,但在北京公交不得不调价的大势面前,这些声音显然已经阻碍不了涨价到来的现实。

而问题在于,为什么北京公交调价是大势所趋?咋看之下,这个问题似乎奇怪。难道“大势所趋”还有“为什么”的问题?当然有哩。要弄清这个问题,就要弄明白为什么当初决策者把北京的公交票价定的如此之低。北京的居民人均收入在中国名列前茅。这就是说,北京居民完全可以负担得起高于其他地方平均价格的公交票价。但是,北京的公交票价,不仅低于全国公交票价的平均价,而且简直就是全国最低。

为什么这么低?因为只有超低的票价,才能“换算”出超大的公共财政的补贴盘子。0.4元一次不限里程的公交票价,在北京的人力平均成本高于其他地方的情况下,不啻免费游北京的福利。当然,问题更在于,在医疗、养老、教育、社会公益等其他社会福利支出方面“出手”并不大方的政府部门,为什么独在公交补贴上却表现出超级大方的姿态?

实际上,正是0.4元(汽车)、2元(地铁)一次不限里程的超低票价,才有了每年百多亿(2012年156.9亿、2013年176.16亿)的巨额财政补贴。正是0.4元的票价,消弭了公众对财政数目字的感知能力,也堵住了享受几近免费公交的公众之嘴,且令公众脱敏于这一单项巨额财政支出。总之,一句话,正是不合理的超低票价,让巨额财政补贴正当化、正常化了。

但是,天上怎么会掉免费的馅饼呢?公交涨价之时,就是北京公众不得不“还”之日。北京公众现在所面对的问题是,财政补贴的盘子已经撑大了,缩不回去了,同时又不得不自己多掏钱了。据媒体援引北京市政府相关部门负责人的话说,即使涨价,北京公交还是亏,每年也还得需要大量财政补贴……并且,“北京还将建立‘每年一小调,五年一大调’的票价调整机制”。有媒体报道说,北京交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郭继孚表示,“我特别赞成动态调整,不要一憋就七年……”。

从上述所谓“一憋”的角度讲,0.4元的超低票价不仅正当化了巨额财政补贴,也让北京公交涨价少费了不少口舌——以北京的物价,0.4元能换来的商品或服务,如果不说没有的话,还真不多。谁都知道,涨价是必须的。如此,就形成了巨额财政补贴依旧而公众福利减少的情形。

而财政补贴,实则出自纳税人的税款,其形成的公共福利——其中之一即包括公交低票价福利——并非政府所赐予。因此,公交补贴是政府用纳税人的钱,以公共财政补贴的形式,“替公众”转移支付了公众的公交票款。在公众与公交的关系中,公众每次坐车的购票款是“明交”的票款,而财政补贴则是公众“暗交”的票款。

对于补贴方、花钱方来说,巨额公交财政补贴的“好处”在于其数额巨大,审计难度也趋于无限大,很难算出个明白账来。这也许就是以往舆论质疑北京市巨额公交补贴公开账目“太粗”的原因所在。

责任编辑:艾磊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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