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群：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对中国的启示（5）

第五，建立现代学徒制的必要条件

很显然现代学徒制或者双元制职业教育是我们职业教育未来制度发展的一个方向，大家可能知道在去年的20国峰会的时候，20国集团大家做出的共同声明里面第一条也是这样，大家一致同意要学习德国的职业教育的经验，然后由此可以降低或者期望通过这个学习德国的职业教育的经验，由此降低各个国家的失业率。从全世界范围来看，咱们中国基本上是最重要的国家中很少有的或者唯一的没有现代学徒制的国家，所以说咱们现在的国家教育部也好，国家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也好，现在都在积极探索在咱们中国，我们叫重建也好引入也好现代学徒制或者叫新学徒制。因为现在现代学徒制或者新学徒制或者双元制，他反映了职业教育的一个制度的规律性的特点。想要建立一个成功的现代学徒制需要满足一些基本的要求。    

第一个就是有稳定的统一的培训职业的名称或叫专业的名称，开放的和发展性的职业内涵。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每个学徒所在的企业，那么他的培训的职业名称应当一致，这样的话保证我们在A企业培训的学徒，能够被B企业的学徒能够认可，德国之所以能够把现代学徒制坚持了下来，或者说保留了下来，为什么其他的国家没有坚持下来，没有保留下来，这是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成功的一个秘诀或者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说德国国家认可的职业的名称，他有德国国家共同开发的一个课程，不管是你在哪个企业，不管你是在汉堡也好慕尼黑也好或者是柏林也好，只要是你按照这个职业名称培训的学徒，按那么在汉堡通过考试，慕尼黑是承认，或者倒过来在慕尼黑考试合格的学徒到了柏林也是认可，这是统一的职业名称。而且职业名称长期以来基本上都稳定在大约350个左右，不能说今年有200个，明年成了400个，这样的话就不利于学徒制的稳步的发展。

第二个就是通畅的职业发展的途径。我刚才讲到现代学徒制或者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它是一个人才成长的立交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不是一个断头路，说我结束了双元制职业教育我毕业就毕业了，就没有办法再发展了。那么他毕业了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继续可以接受一个师傅的教育，那么师傅培训结束以后会达到师傅职业资格证书，那么师傅职业资格证书这在西方的国家里面，是非常非常认可的，那么比如说德国或者西方整个欧洲这些国家，有这些传统的手工业文化的这些国家，他和咱们中国是不一样的，就咱们中国人特别认学历，那么在欧洲这种有传统的手工业文化的这些国家里面，那么他特别认你的能力。

就是说在一个社会里面，实际上我们不但需要教授，我们还需要非常很多很多非常伟大的手工业者，这些手工业者他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促进着社会文明的发展，但是我们中国人都把这些都当做一个，我们中国人特别认学历，不认手工业文明，所以这个在欧洲发达的这些工业国家，他们一般来讲都是有发达的手工业文明。我觉得咱们国家实际上也是这样，大家可以发现实际上我们过去在刚刚建国的时候，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比如说当时的苏联帮助我们建立了很多大型的项目，工业项目，但是这些项目后来这些所在地，并不一定工业发展的很好。

但恰恰是比如说广东、江苏，特别是浙江，当时基本上咱们新中国并没有太多投入的这些地方，他现在的工业化却发展的非常好，因为这些地方有相对的是比较好的手工业文化基础，所以说手工业文化是工业化的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文化的基础，光有其他的基础，光有政策的基础、技术的基础、经济的基础还不行，他还必须有工业、文化的基础。所以说现代学徒制也好、双元制也好，他是一个发达工业文明的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业文化的基础，他给我们通过学徒培养的这些职业技术人才，提供了一个非常通畅的职业发展的途径，这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

第三个就是企业和学校需要采取多种合作形式，我们现在在讲说，大家经常在讲双元制职业教育是非常好，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非常好，五但是说我们中国就觉得很难行得通，为什么？因为他一个星期要在学校学三天，在企业学两天，然后再到企业学几天，再到学校学几天。所以说这种在我们现代的教育制度里面很难行得通，但实际上德国它的企业和学校的合作他也有多种形式，不同的地区，不同的专业，不同的州，不同的省份按照咱们中国来讲，他也有不同的模式，比如说他有校企并行的双元制，他有分阶段的学习。比如说我可以连续在企业里面学习一段时间，然后连续在学校学习一段时间等等，他也有多种类型，这叫学校和企业合作，事实上它也有多种形式。现在德国甚至在讲，他说我不但是双元制，他说我职业教育是由三个支柱，什么叫三个支柱，就是说我学校是一个支柱，然后企业是第二个支柱，然后跨企业的培训中心，他说我叫第三个支柱，什么意思？有的地方学校讲理论的，那么是学校讲理论，因为企业是传授实践技能、实践知识的，但是对于某一些比较专业化的企业来讲，他有可能他传授不了职业资格培训条例中所规定的所有的技能，所有的实践性的知识，怎么办？行会就建立了一些所谓的跨企业的培训中心，他来弥补具体的特别是中小企业他的培训内容的不足，这叫第三个支柱，叫双元制职业教育，所以说大家有时候看文献也在讲，德国人在讲他说我不叫双元制了，我叫三个支柱，实际上第三个支柱它是属于企业内元的一个组成部分，只不过他是弥补企业内元的不足，这是双元制的特点。

第五个特点，提供较宽的职业基础教育，并满足若干具体岗位的要求，在德国我们中国对他的描述是他叫宽基础复合性人才，咱们中国人讲德国双元制培养的人才叫宽基础复合型人才。德国人非常成功地把专业分成所谓的叫职业领域，把所有350多个培训职业，他分成大约有十几个，十五个、十七个职业领域，每一个职业领域里面他的第一年上的课完全是一样，第二年他就是按照大类上课，第三年才按照具体的专业来上课，这样能够实现一个什么保证，就是说我只要是这个职业领域的所有的学生，我第一年接触的教育完全是一样的，万一劳动市场的需求发生了什么变化，万一企业的需求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可以非常轻松的，我只需要重新学习一下第二年甚至只需要学习补一下第三年的课，我就完全可能满足你的不断变化这种劳动市场的需求。我可以非常灵活的去满足劳动市场的需求，所以说咱们中国人对他的描述是，宽基础复合型。有的学校对他的描述，他说我叫T型，就把这个T倒过来，我的基础非常广，然后我是一个职业化的教育，这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

第六个特点就是实习生特有的法律地位，我刚才谈到德国的职业教育他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特点，就是他的一个特殊，他的老师是特殊的，老师有两种类型的老师，他的学生有两个身份，他的身份是受法律保护的一种特殊的身份，我们叫他培训生，因为他有可能成为未来企业的工人，但是他目前为止还不是企业的工人，但是又要为企业承担一定的职责，企业也要为他承担起他自己的职责来，所以说他是企业的一种特殊的员工，叫培训生，他于企业签订一种合同，但是这种合同不是用工合同，而是一种特殊的合同叫培训合同，这个培训合同里面确定了培训的时间、内容和培训津贴等等，但并不意味着这个企业培训一结束，或者他的培训毕业后，他自然而然就成为这个企业的员工。到底他能不能成为企业的员工，或者他愿不愿意成为企业的员工，还是需要双方通过双向选择来决定。如果培训生毕业以后他愿意在这个企业工作，企业也愿意要他，那么他们会接着签订一个咱们中国人讲的叫用工合同，是这样。

下面培训企业可以获利，这个德国有相关的研究是这样。相关研究表明，如果培训津贴为技术工人工资的三分之一，经过三年的学徒，企业可以通过学徒工作完全收回成本，如果要减少培训时间的话，可以降低培训的津贴。在德国他的培训津贴一般来讲不同的职业不一样，和咱们中国也是这样，他比较好招工的这些职业，那么他的培训津贴就可能相对低一点。要不好招工的，招不到学生的这种职业，他的培训津贴就需要高，比如说这种建筑类的行业，那么他的培训津贴就高。那么他的培训津贴最高的也就高到技术工人的三分之一，那么通过三分之一三年的学习，那么他这么高的培训津贴大家认为是可以收回培训的投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