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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剑:疏解首都非核心功能 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4)

二、首都核心功能的实现和非核心功能的疏解

我们现在讲第二个大问题,跟第一个问题完全密切相关的,就是功能的实现与非核心功能的疏解。这也是我们讲京津冀最核心的内容,也就是北京的改革和发展,因为这个真的不是理论,马上北京要出台规划细则,他们告诉我们哪些要搬迁,是货真价实、真刀真枪的,而不是演绎式的理论,是实实在在的内容。所以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一下核心功能和非核心功能有哪些原则。

因为北京发展遇到了很多问题,曾经有很多人建议北京可以迁都,这个迁都从80年代就开始讨论,讨论来讨论去,声音很大,但是始终没有成为主流。迁都的人说把中国的北京应当放到长江中下游,当然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主要是说各方面的紧缺导致了这个城市发展受限,也影响了城市功能的实现。

实际上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无论从地理,从人口的分布,从历史文化上来说,都是有它的理由的。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它一定是很多要素的一个结合。所以人们把它理解为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是一个协调东中西、平衡南北方、统筹海内外的一个点,一个节点。这个节点非北京莫属,和它的历史文化有着密切的关联。同时中国作为这么大一个体量的国家,需要有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文化的首都与之相适应。当然这种说法也会有质疑,现在很多国家的首都在搬迁,比如说缅甸的首都搬了,哈萨克斯坦首都也搬了,搬了有利于一些区域的发展。

但是中国这么大,是不是要重新设一个首都?现在看来,我个人认为短期之内没有可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把北京的核心功能进一步提升的问题,如何进一步疏解非核心功能。这样,就可以使它的功能进一步的实现,使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的价值得到更全面的提升。所以核心功能的实现,最重要的在于要解决很多的问题,这里面就涉及到要消除环境污染、解决大城市病、助推河北的发展。

有的专家说,因为北京现在人口那么多,规模那么大,劳动生产力其实很低,和美国、日本比,只相当于日本的三分之一。另外就是资源环境矛盾突出。所以现在讲的功能升级,最重要的就是创新的因素,要提高创新力。打造中国的科技创新中心,按照这样一个定位来确定整个产业结构和京津冀的发展。这次我们可以看到整个三地功能的设定和创新中心是有关系的。

关于疏解非核心功能,我们觉得至少应当有这几个原则。一个是市场的决定与政府引导相结合。因为大家知道,中国也选择了市场经济,十八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明确了市场是配置资源的决定性力量,政府要管好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尊重市场的规律,所以在这次疏解的问题上,市场仍然要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这里面还有政府的引导,市场决定性的作用与政府的引导如何结合,这是一个原则。有的非核心功能需要引导,因为它影响核心功能的作用。比如说北京除了四大中心以外,可能还是中国的教育中心,可能还是中国的卫生资源中心。

卫生中心大家可能都理解,北京可能是卫生资源最丰富的一个城市。北京有中国诸多的一流的大医院,但是很多的医院它是服务于全国的,它的病人也来自全国。比如说北京的儿童医院、肿瘤医院、同仁医院等,像这些医院的病人绝大多数是来自全国的。它这个功能就不是北京的核心功能。不是北京的核心功能就需要疏解,怎么来疏解就面临一个很大的矛盾。

再比如北京可能是中国的教育中心,北京现在有89所高校,有30多所是国家部委的,就是归中央、归教育部管的。还有30多所是归北京市教工委管的,另外还有10多所民办高校。中央管的高校一半以上都是中国一流的大学,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北师大、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理工大学等,这都是中国一流的大学。一个大学每年招生都几千人,一个大学就是一个大学城,就是一个城市,为这个大学服务的方方面面的产业就十几万人,像北大和北大所属的企业、医院等,加在一起十几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像这样一些高校教育资源,按照现在的理解,它也不属于北京的核心功能。这些能不能疏解?

第二个原则就是集中疏解与分散疏解相结合。所谓集中就是整齐划一的,在一定时期按照统一的要求来疏解。但是更重要的是分散的疏解。

第三,增量疏解与存量疏解相结合。这个我们提出很多建议,什么叫增量?就是新增的。要解决增量问题怎么办?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办分校、办分院。比如说以大学为例,要把这个大学搬迁很难,没有人愿意搬,最后不了了之。我们都知道70年代北京一所著名的大学中国科技大学,算是比较成功的,搬到合肥去了。虽然成功了,虽然推进了安徽的发展,但是对于它自身的发展也受到了影响。还有医院,我们一直有一个建议,就是增量,办分院、办分校。比如说你在张家口可以办一个肿瘤分院,在石家庄可以办一个北京大学分校等。我只是举例,这样使增量不再增加,或者增加非常有限,同时存量也得到一定的疏解,你可以派高校的老师去,他不愿意去,不愿意去先工作几个月,我在那儿给你盖很好的房子,盖宿舍等,给他一些条件,这样有可能吸引他去,类似这样一些举措就叫增量疏解与存量疏解相结合,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思路,就是设立分校、分院,对增量的疏解是有意义的。

第四就是统筹谋划与分类实施相结合。一定要搞清楚哪些是非核心功能。北京这一年多已经做了很多调整,比如说很多的批发集市,像动物园那里的好几个批发市场,还有大的超市,现在都搬迁了。当然搬了,可能人不一定跟着去,如果形成一个市场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所以这四个原则,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市场的决定性的作用,市场的作用与政府的引导相结合,集中疏解与分散疏解相结合,另外增量疏解与存量疏解相结合,还有就是统筹谋划与分类实施。统筹谋划需要市委市政府,分类,不同的区县,它的条件不一样,情况不一样,像门头沟区它不是北京的中心城区,它面临的矛盾、问题和中心城区面临的矛盾、问题不是同一个性质,就是它如何疏解非核心功能和朝阳区、海淀区肯定不是同一类的问题。所以各个区县应当根据自己区县的情况来分类实施。

这里面关于市场决定,主要是要实施竞争的政策,完善市场经济,促进公平竞争。政府引导主要是实施产业政策,公共产品与服务提供价格和区位政策,制定有效的土地政策、税收与财政政策以及政府相应的改革措施。

协同发展这里面有一个一体化的问题,要推进整个区域的一体化,涉及到产业一体化、交通一体化、环境治理的一体化,打造共同的市场,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念,提供均等化的公共服务。

文化认同,实际上短期还是比较难的。交通一体,现在在这个方面有很多文章,在今后几年,北京将打造三个方面一体化的交通体系。一个是公路方面,京津冀三地已经确定了10条高速公路的对接。航空方面,2019年新机场将建成投入使用,总规模与首都机场相当。大家知道首都机场是多少?9000万人次,每天有2300多架飞机飞,大家到北京机场三号航站楼,经常面临一个问题就是等待。北京作为一个国际的航运中心实际上已经确立了。短短的10年时间,北京的机场现在已经是接近全球第一了,去年接待旅客已经是9000万人次,现在我们要打造新机场。新机场是一个什么概念?接待能力在9000万到1.2亿人次之间。这两个机场加在一起客运量将达到2亿,这对于整个地方航运的发展将起到巨大的推动。

大家知道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13亿人口,过去做飞机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是在1986年,那时候刚到国家机关工作,已经快30岁了,我们市长说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当然我是第一次坐飞机。现在小年轻的,四五岁就开始坐飞机了,这个时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中国人出行,飞机是一个很重要的选择,基本性的选择。过去在60年代、70年代,坐飞机一定要有身份和级别,一般都是县处以上才有资格坐飞机。到了今天,完全是大众的工具。中国已经成为世界发展最快速的一个航运的国家。所以新机场的使用将形成一个巨大的人流,使两个机场的客运量就达到了两亿的水平。

在今后的五年,北京的货运将形成12小时的通达圈,同时建成全国第一大港口群,因为天津有港口。另外就是交通,就是通关一体,这个工作已经开始了,去年已经开始了。

我们再讲讲协同发展。讲到非核心功能的疏解,讲到京津冀的协同,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几个“同”:规划同图,现在的区域规划、交通规划都在一个蓝图上。另外就是构建现代化的交通网络,协同改善生态环境,打造合作示范区。这个合作示范区现在有好几个,天津的宁河县,北京的清河农场就建了合作示范区。另外推动科技创新一体化,这里面包括滨海、中关村科技园之间怎么来互动互接。中国的北京作为科技创新中心,那边作为制造业的研发基地怎么来对接,都提出了这样一个任务。

另外就是协同深化,口岸合作。促进区域投资贸易的便利化,最重要的就是政策共享、对接合作。另外协同推进资源要素的对接,包括金融、旅游、会展、人才、公共服务一体化,这都是要对接的内容。这里面还有两个建议,一个是除了副中心的设立,我们应当把保定打造成为中国的政治副中心。我仍然是这样认为的,和我们北京讲的通州副中心不是一个涵义,现在通州就要成为我们北京市的中心了,市委市政府的所在地。保定应当打造成为中国的政治副中心,前面已经说了。所谓副中心,就是把我们的“两会”——人大、政协搬过去,有利于提升“两会”的效率。同时有利于提升保定的影响。因为保定在历史上就很有影响力,过去曾经是河北的省会。

另外关于生态发展。生态发展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北京如何为河北这样一个产业发展做好服务,做好对接。因为河北产能的严重过剩就面临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调结构,产业的结构一定要调整,不调整那么多钢卖不出去。大家都知道中国现在钢铁产业员工面临着整体下岗,利润率极低,接近负数,是这么一个严峻的局面。我们前面说了,2013年它生产了2.9亿吨钢,它要减6000万吨钢,它还有2个多亿的生产能力。你把它砍掉容易,它新的增长点在哪里呢?那么多就业人口怎么转移呢?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在生态发展方面,北京要关注河北。同时也要考虑它的产业对接问题。

另外环京津贫困带,这么大一个贫困带,我们提出一个建议,叫京津包干,对口支援。北京和天津都生活在河北这样一个大地里面,都被河北包围了。大家知道中国现在采取了很多对接政策,比如说西藏的拉萨和北京对接,北京和新疆的两个区对接。还有地震灾区,像四川的一个县级市也和北京对接。通过对接可以短期使一个省的优势充分发挥,帮落后地区迅速发展起来,或者使地震灾区迅速得到发展。

北京和天津周边那么多贫困带,我们也建议要对接。北京和天津旁边的河北有哪几个地区呢?一个是保定、承德、张家口。这些地方都是和山地连接在一起的,而且贫困化程度特别高。比如说张家口,张家口是3.6万平方公里,460万人口,但是它一半的区县(21个区县),都是省级和国家级贫困县。大家知道张家口的发展也为北京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为北京的生态环境做出了贡献,同时为北京提供了丰富的水资源。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采取对接的方案,比如说北京对接张家口和承德。天津对接河北的保定,对接和对口扶持,使这样一些地方能够迅速地摆脱贫困,得到发展。所以我觉得也挺有意义的。

丹江口市有一个海淀的同志在那里挂职,担任它的副市长,副市长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让海淀各个乡镇和丹江口市的各个乡镇对接。这下丹江口市高兴了,因为它的人口很少,就45万,但是它的区域面积太大(3000多平方公里),而水域面积就占了1010平方公里。它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到现在它还是国家级贫困县,中间帽子丢了,后来又捡回来了,反正现在还是国家级贫困县,相对不发达。通过这样一个对接,使落后的地方也得到了快速地发展。所以我觉得京津冀的对接有利于这些落后的地方快速地发展。

责任编辑:平晶晶校对:田甜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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