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创新是经济新常态下经济增长的持续动力
用创新周期理论来理解,新常态也就是一个新的增长周期阶段。持续的创新密集导致新的产业和新产业集群的出现,不仅带动经济高速增长更导致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随后,整个经济将进入一个平衡和稳定的增长状态。而随着创新的完成和新兴产业的成熟,经济增长的动力递减,经济增速必然趋于下降。如果没有新的创新,经济增长就失去了动力源,经济增长减速甚至经济衰退往往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必须通过供给创新打破这种状态,为经济增长提供新的动力源。就是说,只有供给创新才能实现经济新常态下的新增长、新速度、新结构和新水平。
经济新常态下的创新必然来自供给侧。就社会经济的运行和发展过程来考察,创新并不是一个完全连续的过程。在某一个时期会出现一个创新密集,而在某一个时期,创新则可能是停滞的。创新的这种有时密集有时间断的情况,就造成经济过程的高涨和衰退,从而导致经济的周期性波动。但就某一次具体创新过程来看,创新一旦产生,就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过程,贯穿于整个产品生命周期。所以有必要区分由创新导致的经济周期和由产品创新开始的产品生命周期。在经济周期波动的不同阶段,有时需求创新占主导,有时供给创新占主导;而在产品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创新也具有不同形式和不同的作用机制。
从工业化时代的经验来看,这种来自供给方面的创新即供给创新,大概可以归纳为三种形式或三个阶段,即产品创新、工序创新和管理创新。这三种形式的创新一般是按时序发生于产品的整个生命周期。
首先是产品创新。产品创新是最基本的创新。产品创新就是开发一代新产品。这种产品创新可能是适应消费者需要的产品创新,也可能是创造消费者需要的产品创新。从经济史的经验来看,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后一种创新越来越起着主导作用。产品创新往往导致新的企业的出现,这些企业最终将变成一种产业;所有这些创新都普遍创造全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也就是创造出全新的市场,并导致经济进入一个新的经济增长周期。一般来讲,大多数产品创新都是在经济低潮触底阶段开始的,而在经济触底回升阶段被推广并产业化的。正是这种创造新产品的供给创新,使整个经济走出低谷进入复苏阶段。
其次是工序创新。工序创新发生于产品创新之后。工序创新的主要目的在于降低成本和扩大供给。而成本的降低使越来越多的消费群体能够购买和消费这种新产品,所以又进一步扩大了需求。工序创新作为产品创新的继续,主要发生在经济的复苏和高涨阶段。由于产品日趋成熟,需求日益扩大,大规模生产成为可能,所以,生产的标准化和工序的合理化具有重要意义。由于规模的扩大,以及生产的标准化和工序的合理化,使产品成本得到进一步降低,从而市场也得到进一步扩大,产品进入成熟期。
第三是管理创新。产品创新和工序创新都属于技术创新。当新产品唤起人们的需求,并通过工序创新降低了成本,从而成为大众消费品以后,技术创新就基本停止了。在技术浪潮之间的中断时期,是管理创新的重要时期。管理创新是产品生命周期中的最后阶段。管理创新的注意力也是集中在成本方面,不过不是通过技术革新,而是通过组织机构的调整、新的营销策略或服务方式的贯彻等组织手段来实现。这一时期,创造性的管理比创造性的技术更能决定企业的发展或停滞。当创新带来的投资浪潮过去之后,整个经济渐趋平稳直到趋于下降,这是经济运行周期的必然规律。在这个阶段,经济下滑和企业破产倒闭是不可避免的现象。事实上,企业的生生灭灭正是管理创新的一种形式。相反,如果大批“僵尸企业”保持在僵而不死状态,将严重影响经济的复苏或回升。
从产品创新开始的供给创新,是工业化时代的创新模式。熊彼特的创新理论也基本上是工业时代的创新理论。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新科技革命特别是互联网革命带来的变化,使我们从工业时代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即信息时代。信息时代的创新与工业时代的创新二者之间有很多不同之处。
首先,信息时代的供给创新并不以产品创新领先,而是以创意领先。尽管信息时代的供给创新仍依赖于技术方面的突破,但更多的创新却源于在现有技术条件下新的创意的提出。在这个时代,没有创意一切都无从谈起。其次,紧随着创意而来的创新是模式创新。模式创新就是将创意通过具体的商业组织转变为可以盈利的商业模式。在模式创新过程中,软件方面的创新较之于硬件方面的创新更重要。在这里,后工业化思维具有重要的意义。再次,随着模式创新之后仍是管理创新。信息时代的管理已与工业时代的管理有很大不同,也不是“扁平化”所能概括。工业时代以生产成本为中心的管理模式不完全适用于信息时代的以价值创造为核心的管理,管理的重心将从物的管理转向人的管理,进一步讲,是人的价值管理。所以,以人为本是信息时代管理创新的最核心理念。
对于中国来说,一方面,我们的工业化基本完成,但仍具有工业时代的特征,面临着进一步工业化的任务;另一方面,我们的很多行业也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或者正处于“互联网+”的过程之中,在某些方面还通过“弯道超车”超越了发达国家。所以,我们既要注重工业时代的供给创新,也要注重信息时代的供给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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