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察变观风:重振人心、朝向经典刻不容缓
观当今世风,唯利是图弥漫,物质主义凸显;道德人心,政教风俗、主流意识形态遭遇多方强力挑战。名流以变更国籍为荣,礼仪廉耻之心日鲜;而先富者则去父母之邦,家国天下观念日稀。凡此种种,殊可堪忧。
笔者愚见,察当今之社会沙漠化生态,精神依皈之枝零破碎,安身立命之穷途困顿,维权意识之恶性膨胀,则知重拾道统、重振人心和朝向经典之刻不容缓。落叶知秋,窥斑见豹。就思想文化领域而论,以为生死决战之前夜,恐不为过。此必待主流意识形态之重塑,以之内聚人心、恢复自信、接续道通、重整共识,并在哲学心理学层面,抗衡假“非意识形态”之名之步步进逼,构筑强大心理防线。
人心正固,则社稷宁。重塑主流核心价值观,重整华夏文明之精神内核,重塑华夏民族之文化自尊心,已刻不容缓。当代中国的政治论述,从华夏文明源头吸取精神资源,恢复传统国学,正视文化传统,决绝历史虚无,正本清源,势所必然。概言之,接续道统、传承文明、融汇西学、以中化西。所谓新轴心时代,本质在此。若此,或可言正人心、敦风俗、克人欲、大一统和民族复兴。
文明复兴,必仰赖强大持久之精神动力。察美国政治哲学,施特劳斯学派为拯救西学,寻找精神资源,重归古希腊原典,反观中国思想,焉有不回归国学原典,重启文明源头,秉文明复兴之命,承强大精神动力之理?中国古代先秦典籍,乃人类“轴心时期”之智慧结晶,值此混沌不明之时,应能持续激发文明火焰,烛照人类未来前行之路。
泰戈尔曾言:古希腊之火已然熄灭,罗马亦被埋帝国废墟之下,“但人文精神和文明仍然活在中国和印度。”当此“全球化”所向披靡之际,铭记开国领袖之教诲,回溯先秦之古典智慧,以当代国人对西学之强大学习、消化和掌控能力,赖国学博大渊深之“通变”内功,回归国学经典,接续道统,薪火相传,庶几可融汇贯通,而别开生面。若论中华文脉危在旦夕,不绝若线,而有一息尚存之忧叹,然以《易》观之,则可察一阳来复之际,危机转换之时,否极泰来之机。
三、一脉相承:文明复兴的内在逻辑
文明复兴,其路径是中国的现代化。为此,探究中国现代化进程之内在逻辑至关重要。改革开放也是民族复兴的组成部分。
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源自“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挑战。一方面,满清行民族压迫和专制统治,华夏文明晦而不彰,日落明夷。明末,先贤黄宗羲著《明夷待访录》,伸张公天下之义,顾炎武著《日知录》,呕心沥血,启佑后学,以俟后世圣王复起,接续华夏道统。清末,章炳麟持“革命论”,驳康有为曲学阿世,値末世而扶持夷主,悖离《春秋》夷夏大义。一方面,满清窃据华夏,其统治危机自鸦片战争起,遭遇西方强力挑战,治理危机日显,然洋务运动,实缘于甲午战争之败。梁启超曾论断,满清实亡于甲午。为此,民族复兴遭遇反帝、反封建的双重困境,历经三个历史时期:
一是恢复中华。满清封建王朝行部族专制、民族压迫和文化宰制,华夏诸民族必先破解“恢复中华、驱除鞑虏”之命题,完成其恢复华夏的神圣使命,以实现明末清初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先贤揭示的“不私一家一姓”“天下为公”“圣王复起”“不以天下奉一人”等华夏道统,也即推翻满清封建压迫和民族专制政权,实现民族解放和人民自由,这一过程由孙中山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初步完成。
二是国家建构。放低天下理想,实现国家整合。面临列强瓜分和半殖民地危局,实现“民族-国家”(Nation-State)建构和军事强悍,以强大的动员力应对新战国时代的列国竞争危局,争取球籍,这一过程由新民主主义革命完成“万里长征第一步”。随着现代“军事-工业化”民族国家体制的建成,华夏尚武精神被激发,被动挨打百年颓局彻底扭转,国家动员力和组织力超迈前代。事实证明,这一机制足以应对新战国时代任何国族危机,是对天下理想的调整。
三是经济崛起。前30年,借助全能主义高度动员能力体制,初步实现工业化积累,为改革开放奠定物质基础、人口基础和制度基础;后30年,启动改革开放,循着国家独立、军事强悍、经济崛起和文化复兴的路径,在国家鼎立、人民站立、军事强悍的基础上,全面推进改革开放,全面实现小康社会,最终实现国家富强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前后三十年,为一个统一整体,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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