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与答(2)

赵智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与答(2)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不是同义语?

答:不是同义语。简言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指的是“化”的过程;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化”的结果。规律性的认识固然可以从“化”的结果中分析,但更为主要的是从“化”的过程中来总结和抽象。二者虽然不是同义语,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喻为“因和果关系”、“过程和成果”等关系。此外,不同历史时期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这一成果,将进一步引导和促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化”的过程,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可见,二者之间又成为互为因果的关系,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不断前进的过程。

我以为,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规律,主要是研究“化”的过程,是怎样“化”的?“化”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规律性的事情?为什么“化”出来的是这样结果,而不是那样的结果?“化”的过程中遇到了那些“共性”的东西?那些又是属于“个性”的东西?广而言之,“化”的过程中是不是都会“这样”而不是“那样”?只有上述的理论思考,才会比较深入地把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规律性问题。在我主持的课题中,强调利用反映“化”的过程中大量的典型案例,来寻找和总结带有规律性的认识,在此基础上,发现和总结出规律。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经验和规律有什么不同?

答:经验是经验,规律是规律,二者不可以等同,且不属于同一层次。无论何种经验,哪怕再成熟的经验,都有其一定的局限性;而规律是属于更高层次带有本质性的东西。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经验是在社会实践中产生的,是客观事物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但是,经验还不是认识的全部。无论是主观唯心主义的经验论还是唯物主义经验论者的“内部经验(反省)”,都与真理有着或大或小的鸿沟。即便是从社会实践中产生的唯物主义的经验,也需要不断提升,才能接近真理,形成正确的理论。经验的社会性和历史性决定了经验需要上升到理论,需要克服经验的狭隘性、片面性和局限性。

规律和本质是同等程度的概念。规律是事物本身所固有的、隐藏于现象背后并决定或支配现象的东西;本质是事物的内部联系。在事物发展过程中,反复出现的同一类现象的本质关系或本质之间的稳定联系,这个在千变万化的现象世界中的相对静止的东西,就是规律。规律是客观的,既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消灭。不管人们的主观意愿如何,规律总是以铁的必然性起作用。但是,在这并不等于人们在规律面前完全消极被动、无所作为。人们可以通过大量的外部现象,认识和发现甚至把握规律,运用客观规律改造自然和社会。

目前学术理论界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规律的研究,如火如荼,取得了较深入的进展,成果颇丰。这些成果集中体现了理论工作者的智慧和勇气。但是,也需要指出,“泛规律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规律研究中存在的问题或误区。

有学者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规律,系统提炼了八大基本规律:“继承坚持”与“发展创新”互为条件,“基本原理”与“文化传统”交互作用,“时代潮流”与“中国国情”融为一体,“本质统一性”与“形式多样性”有机统一,“客观需求”与“主观创造”相互促进,“思想解放”与“思想统一”有机结合,反对“教条主义”与反对“经验主义”同时并举,“党的领导”与“党的建设”相互支撑。这些思考和探索,确能给读者许多启发,但还是看不出这些就是规律,这样的表述还不像是对规律的抽象和总结。仔细剖析这八大基本规律,更多的是呈现出来的特点。也有的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只有一个规律,就是“结合律”,这种看法也过于简单化。有学者提出只有“结合律”和“发展律”两种规律,这又过于笼统,“发展律”等于什么也没说。还有的学者总结为“十大规律”云云,这就更难认同。事实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特点,不能视为规律。特点多属于现象类的东西,反映表象的居多,反映本质的东西较少。

我认为,对于规律研究本身,和飞跃研究一样,应持审慎态度。规律不容易发现,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规律。正如哲学上的飞跃一样,不能动不动就形成了飞跃,飞跃是有历史条件的。飞跃是事物从一种质态转变为另一种质态的过程。恩格斯曾经指出,“从一种运动形式转变到另一种运动形式,总是一种飞跃。一种决定性的转折。”我们应该在这个基础上,认识和总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规律。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果与时代主题的关系如何?

答:非常密切。实际上,这个问题不只是关系到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问题。我以为,时代的主题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新,有着紧密的关系。或者说,时代主题与理论形态的形成和发展关系密切。我曾在《邓小平理论:科学社会主义新的理论形态》一文中,阐述过这个关系。认为理论形态的形成和发展受到时代主题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时代主题的制约。不同的时代主题,催生不同的理论形态。理论形态具有鲜明的时代性,理论形态的形成和发展无不打上时代的深刻烙印,与时代主题表现为互动的关系。

正如恩格斯所说,“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从而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应该认识到,这一完全不同的形式、完全不同的内容,指的就是理论创新,是理论形态意义上创新;也就是哲学意义上的飞跃。应该注意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不同时期的两次历史性飞跃,时代主题是不同的。第一次飞跃的时代主题是战争与革命,第二次飞跃的时代主题是和平与发展。因此,我在文中认为邓小平理论是科学社会主义新的理论形态;毛泽东思想中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阐述,尽管曾提出“以苏为鉴”,也有一些创新,但是并没有脱离列宁主义和斯大林理论形态的框架,仍属于列宁主义所创新的社会主义理论形态;二者所处的时代和时代主题是一致的。

我的这个观点,还有另一层意思,是想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也从属于邓小平理论这一科学社会主义新的理论形态,因为时代的主题也没有改变。因此,它们也属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中的产物,而没有单独形成飞跃,当然,也就不能独立当作科学社会主义新的理论形态。从这个层面上看,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同属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有科学根据和学理支撑的。同时,三者虽然并列在一起,但层次、地位和作用也不尽相同。然而,三者形成的体系“合力”却是空前的、无与伦比的。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诚然,我们也不能把时代主题绝对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两次伟大的历史性飞跃的区别,也绝不仅仅是时代主题的不同。但无论如何,我们要重视时代主题的转化,从时代主题的视角,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规律,很有必要。

如上所述,本文只是提出几个问题,简略回答,点到为止,还有许多研究中的其它问题,需要进一步统一认识。这些其它问题,将成为本文的续篇,日后再就教于方家。

责任编辑:郭浩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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