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琴师

制琴师

摘要:常忠秋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戏剧冲突:明明是制作如此精致乐器的匠人,却有着粗糙的性格。他老家在东北的亚布力,从小他就爬很高的树偷果子,把弹弓悄悄对准他父亲,还和狗熊搏斗把刀插进狗熊的喉咙,即使现在,49岁的他还能利索爬上电线杆。这么一个好动的人,居然能够安静地坐下来,雕琢精致的琴,这让我有点好奇。

制琴师在我的刻板印象里,总是带着文气:他会弹琴,敏感,也有工匠艺人特有的专著和沉着。小提琴在我眼里也没什么区别:精美、婉转,总是很高贵。接触了常忠秋以后才知道,小提琴之间原来还有这样大的区别,有斯氏琴的委婉,也有瓜氏琴的豪迈。和小提琴一样,制琴师不仅有文的,也有武的。常忠秋就是“武”的那一类。

常忠秋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戏剧冲突:明明是制作如此精致乐器的匠人,却有着粗糙的性格。他老家在东北的亚布力,从小他就爬很高的树偷果子,把弹弓悄悄对准他父亲,还和狗熊搏斗把刀插进狗熊的喉咙,即使现在,49岁的他还能利索爬上电线杆。这么一个好动的人,居然能够安静地坐下来,雕琢精致的琴,这让我有点好奇。

常忠秋对于自己的粗糙毫不避讳,他喜欢听腾格尔、韩磊,不是古典音乐的拥趸,这让我有些头疼。在我的设想中,表现一位制琴师,就应该配合悠扬的小提琴配乐,和着有虎皮纹木材的空镜,一把把刷漆,一副副他自己作的刀具,还有聚光灯下刨花发出“嘎”“嘎”的专注声,呈现出一种诗意的氛围。但是在采访过程中我发现,这样的诗意在常忠秋这儿是强求,而不是他的自然流露:他说话总是“耿耿的”,描述性的词语和语句特别少,有时候叫他把刚说的故事整理下再说一遍,甚至只是重述导演的一句话,他也仍然说得有些混乱,想到哪说哪,不尽如人意。作为一个知名的提琴制作大师,他居然不会弹琴,唱歌也走音。

但是他却告诉我,“好的木头是有声音的,声音是有味道的,要让每一块木头,都发出它自己特有的声音”。他的观察、敲击,其实都是在跟木头对话,虽然五音不全,但因为理解木头,竟然能做出获得最佳音质奖的提琴。跟他在一起泡了三天,我慢慢觉得,常忠秋本人也是一块木头,他可能原本很粗糙,但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使这块粗糙的木头发出自己独有的声响。这个过程,就是一个匠人炼成的过程。

而纪实也一样,要让每一块“木头”每一种材料,每一个人,发出他自己才有的那一种味道,才能打动人,诗意也就自然流露出来了。

于是,我重新定义了下影片的方向和气性,把常忠秋的那一种“耿劲儿”、“硬劲”、“武劲儿”、“执着劲”、“专业劲”,通过他不修饰、原生态的短句,生动的表情,朴实的个性表现出来,琴如其人,他的琴也像他的人,像他最喜欢的瓜氏琴一样简洁、豪迈、大气。

                                                                                        导演:李淼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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