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美两国对于现行国际体系的应对心态。从美国的角度来说,美国对当前国际秩序感到焦虑,但并非不满意。就是说,美国对目前国际秩序的基本状态是接受的,因为这个国际秩序就是“冷战”以后美国一家独大的秩序。我国对于当前国际秩序,正面的评价和负面的评价都有。从正面上来说,我国并不想做一个现有国际秩序的颠覆者,而是希望在现有国际秩序下,不断发展、稳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同时,我国也认识到,现有国际秩序对我国并不公平,特别是美国主导的亚太安全秩序对我国的遏制和限制。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国自然要表达自己的立场,提出异议,在一定程度上也要修订现有秩序对我国不合理的限制。就是说,我国对于现有国际体系基本理解,但想要修正现有体系,让这个体系趋于更加合理;而美国对于现行国际体系的态度主要是维护,希望这个秩序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在这两种要求之下,中美两国在远离亚太地区的问题上,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达成共识。诸如:在非洲抗击埃博拉疫情的问题上,在对待伊斯兰国极端武装的问题上,中美的共同利益很多,这是维护现行国际体系的需要,也是符合目前国际社会的一个总体需求。但是,中美两国在临近中国地区产生的问题,往往站在两个不同的立场上。这反映出,我国对美国的政策是由两方面决定的。一方面,在整体上不希望被指控为一个颠覆者或者说不愿意站到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的对立面,因为这样对我国来说,安全成本极高,风险也极大;另一方面,我国也不可能像美国的盟国那样心甘情愿地接受美国的领导。这种复杂的心态,或说这种希望在两种逆境当中走出一条顺境的心态,是我国对中美关系的考量。美国同样也存在着两种复杂的心态,即是:美国并不认为今天的中国就是当时的苏联;美国没有决心,同时也觉得没有必要在中美之间树立一道“冷战”之墙,因为这对美国来说,成本也极高。
(四)中美两国不可能产生“冷战”局面。之前,“冷战”之所以能够发生,是因为美苏两强各自率领着自己阵营中的其他盟友进行面对面的博弈,美苏之间相互是没有多少来往的。可见,隔绝是“冷战”的一个重要前提。中美关系和当年美苏关系的一大区别就在于,中美之间的联系几乎超过了任何两个大国之间的联系。这就使得“冷战”很难成为中美关系的现实选择,双方都不能够做到所谓的“壮士断腕”,切断和对方的联系。因为这种切断会给本国社会与经济造成重大的甚至是致命性的打击,这是中美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到,中美双方更多希望管控住中美结构性的分歧,并以此为基础,开展一些适度合作。这是对中美关系的一个总的判断。
三、影响中美关系的各个维度的分析
中美在经济、政治、安全等各个维度下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呢?对于中美关系,不管我们怎么描述它,最后都要回到各个维度的现实问题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某些维度或者说某些领域中,中美关系的合作水准远远高于其他,而某些领域又存在着无法回避的对抗。我们不能要求用某一个词描述中美关系在不同维度里的具体情况。中美关系是一个复杂的结构性的关系,这些维度相互作用下,才会有一个合作与对抗并存的轴线,这个轴线不会导致中美出现大规模的直接对抗,但是它也不会让中美重新回到上世纪80年代的“蜜月期”。
我们可以看到,美欧关系、美日关系是体系内部、盟友内部的关系;美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是体系与体系对抗的问题,就是说,俄罗斯并不接受美国主导的西方体系;美国与中东像伊斯兰国完全是对抗性的关系;美国与我国之间是对抗与合作并存、竞争与协调并存的关系。具体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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