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改革:剥离军种指挥权

俄军改革:剥离军种指挥权

俄罗斯国防领导指挥体制的改革,最重要的目标是实现军队建设管理和作战指挥职能的分离,即军政和军令的分离,从而实现军队的专业化建设与管理,同时适应联合作战的高效作战指挥,打赢未来战争。这实质是对国防和军队权力利益的再分配和职权关系的再调整,也是军事改革最困难的领域,既需要改革者看清未来战争形态,还需要铁腕推进。

1992年时的俄罗斯军队指挥体制脱胎于苏军,作战指挥权与建设管理权高度合一。除陆军外,其他军种既有建设管理权,又有作战指挥权。联合作战指挥权集中于总参,但没有常设的战区级联合作战指挥机构。俄罗斯军事改革是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整个国家全面转轨的大动荡背景下开始的,经历了三轮大的改革。

第一轮是1992年到1999年,依托军区搞联合。当时的想法是,把军区领率机关变成战区的联合作战指挥机构。由于那个时候,大的体制没有调整,总参也没有放权,军种仍有指挥权,军区还不具备联合作战指挥的能力。只是在堪察加半岛和加里宁格勒方向,分别组建了由海军舰队司令领导的联合战役司令部。两次车臣战争中,俄军既暴露出了指挥关系不顺的问题,也暴露出了陆军和空军联不到一块的问题,教训非常深刻。

如第二次车臣战争期间,高加索军区一位军长甘纳迪·特罗舍夫将军回忆说:“制定计划的重担全部由在北高加索军区参谋部基础上组建的联合军队集团参谋部承担。数百名来自总参谋部的将军和军官抵达后只充当顾问,并不承担任何责任。他们空洞的、在当时情况下毫无用处的指令牵制了军区司令部。与此同时,他们却没有履行自己的主要职能——没有提供关于可能之敌、非法武装的数量、战备水平、行动的可能性质、非法武装头目的位置等可靠信息。战役计划实际上是盲目制定的。我简直难以想象那群不知为何而来、整日喋喋不休的莫斯科首长的马虎和糊涂。忙乱和“官气十足”显然无助于有计划地和深思熟虑地准备当前的战役,连战役开始日期也变来变去。”

第二轮是2004年到2007年,在普京总统亲自推动下,理顺了国防部长与总参谋长的关系,真正确立了国防部长对总参谋长的领导地位,在这个基础上决定总参下放战略方向的作战指挥权。先是提出组建独立的地区联合司令部,后又尝试通过赋予军区战略方向战役战略司令部的地位,把军区领率机关变成战区联合作战指挥机构,但均未取得成功。后来,在理顺国防部长与总参谋长关系、总参下放地区性作战指挥权的基础上,搞了组建地区司令部的试点。

但在建立战区指挥体系上,又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就是想抛开军区搞联合,在军区之上增设一个地区司令部。试验证明,这种改革不符合联合作战指挥的要求,战区总部体制不但没有实现联合的目的,反而在军区和总参之间“制造”了一个多余的中间指挥机构,降低了指挥效率。再加上由于军种特别是军区,不愿意放弃指挥权,而且许多高级将领抵制、反对,最后导致改革失败。

第三轮是2008年到2012年,充分汲取前两轮改革的经验教训,在“新面貌”改革中,坚决取消军种作战指挥权,把海军、空军中央指挥所并入到了总参中央指挥所。同时,依托军区成立联合战略司令部,形成了“由总统和国防部长,到总参谋长,再到联合战略司令部或职能司令部,最后到军兵种部队”的作战指挥链。

这一轮改革,对俄军后来的联合作战指挥体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战区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基本上得到确立。地区性军事行动全部由战区司令部负责,由战区司令部直接指挥各军种战役(舰队是战略战役)司令部实施作战,总参负责总体领导,但不直接干预作战指挥,指挥链大为缩短。

责任编辑:董洁校对:蔡畅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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