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改革:剥离军种指挥权(2)

俄军改革:剥离军种指挥权(2)

外界普遍认为,俄军这次改革之所以取得明显进展,是由于俄军在格鲁吉亚的战争当中表现得不尽如人意,受到了来自军内外的巨大压力。同时,还有一个原因是俄最高当局的强力主导。为了保证改革的顺利进行,面对重重阻力,俄总统和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毫不妥协,强行将军种中央指挥所并入总参,军种总司令退出作战指挥链,才建立了以联合战略司令部为重心的战区联合作战指挥体制。

在改革过程中,空军总司令泽林和海军总司令维索茨基坚决反对取消军种指挥权,即使是在国防部做出决议后,二者仍通过接受采访等方式表达不满。为巩固改革成果、确保军种顺利交权,俄最高领导甚至于2012年5月6日同时解除了两人的总司令职务,有力地震慑了改革的反对者。

目前,俄军已经形成了国家和战区两级的联合作战指挥体系。国家级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是由俄总统和国防部长、总参谋长和总参谋部构成。总统是在国防部长的协助下,依托总参指挥国家层级的联合作战以及核打击力量、空天军、空降兵作战。战区级联合作战指挥机构包括东部、西部、南部和中部4个联合战略司令部,主要负责指挥辖区内各军种的联合作战。根据战略形势的变化,2014年底俄又组建了北极联合战略司令部,主要负责北极方向的联合作战。

俄军联合作战指挥体制改革的特点也非常鲜明,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始终在国家和军队最高当局的关注和指导下推动改革,通过颁布总统令、国防部长训令等方式,力排众议、破除阻力,保证改革进程。二是既吸纳借鉴美军的经验,又充分考虑国情、军情和自身的特点,保留了自己的军事传统,主要是通过调整、改造总参体制和军区体制来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体系。三是坚持总参放权、军种让权,强化战区的联合作战指挥权。现在也有一种看法,认为俄军改革论证不充分,仓促上马,过于激进,导致改革出现了反复。

俄军理顺联合作战指挥关系,特别是剥离军种指挥权,历经了从1992年提出依托军区搞联合的改革构想,到2012年通过改造总参和军区的方式初步确立起联合作战指挥体制近20年的时间。其间,俄军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与成效相比,可以三七开。利弊相较,只要大方向认准了,有决断总比没决断好,早决断总比晚决断好。

纵观俄军的改革,是在一种巨大的外部压力的推动下进行的。回过头来看,俄军最初改革的动因,是在苏联解体、两极体制终结这场大震荡后,整个国家全面转型和北约东扩的大背景下,俄罗斯失去了苏联的超级大国地位,安全环境急剧恶化,军队的使命发生了战略性的变化。正如普京在《千年之交的俄罗斯》中所说:“俄罗斯正处于其数百年最困难的一个时期。这是俄罗斯近200—300年来首次真正面临沦为世界二流国家,抑或三流国家的危险。”俄军必须对整体的国防建设进行全新的思考,并对自身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

面临着建设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是保留原苏军体制,还是建立一支近于英美式的西方军队体制?迫使俄军做出选择,对原有的体制进行再造,以尽快适应新的环境,从而掀起了1992年到1999年的第一轮改革。之后,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对俄军冲击很大,俄周边环境急剧恶化,一个西方构筑的“危险的包围圈”正一步步逼近俄罗斯,俄军发现传统的体制明显赶不上现代战争的节奏,更没法打赢现代战争,形成了2004年到2007年的第二轮改革。2008年8月俄格冲突,这场战争仗虽然打赢了,但打得很艰难,暴露出了许多问题。战争结束两个月后,俄最高领导人痛下决心,以“武装力量新面貌”为名进行彻底的改革,并一揽子解决历史遗留的诸多“老大难”问题。可以说,外部挑战和内部转型对俄军改革形成了倒逼效应,这是一场绝境求生的改革。

责任编辑:董洁校对:蔡畅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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