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度在探索中成型
中国共产党在创建自己军队的时候,为创设新的军队领导制度继续探索。这一新的制度的核心就是如何防止兵权为个人掌握、把军队始终置于党的领导之下。党的领导还是个人领导,是新型人民军队与中国一切旧式军队相区别的根本标志。毛泽东后来曾深刻指出:“通常所说的‘共产党军队’……是一种新型的军队,与过去中国一切属于个人的旧式军队完全不同。”
南昌起义揭开了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和创建新型人民军队的序幕。党把前敌委员会作为领导起义的中心,在军师两级建立党委,在团一级建立党支部、党总支等基层组织。这成为党领导军队的开始。但由于当时形势的复杂性,党对军队的领导存在着明显缺憾,如党领导军队主要通过党的忠诚分子,而非各级党组织;党的基层组织主要建在团上,离部队太远,不能直接掌握部队等。毛泽东后来说,那时党组织“完全没有抓住士兵,即在叶挺部也还是每团只有一个支部,故经不起严重的考验”。这些问题需要在进一步探索中加以解决。
秋收起义后在向罗霄山脉进军途中进行的三湾改编,第一次实行了班、排建立党小组,连队建立党支部,营、团建立党委的新制度,连以上各级设立党代表,部队的一切重大问题都要经过党组织集体讨论决定。三湾改编通过把各级党组织作为军队的领导核心、把党的基层组织建立在连队,实现了党对军队从各级军官到基层士兵的绝对、完全掌握。这标志着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基本形成。
由于我军是以旧式军队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旧式军队思想、习惯及制度的影响依然存在,使人们对党绝对领导军队这一新的军事领导制度难于接受。旧式军队是军事主官个人说了算,而新制度是党组织讨论决定部队重大问题。一些同志感到不适应,认为“党管的太多”“权力太集中前委”,主张党的管辖范围“要限制”“军官权威高于一切”,等等。这些不同意见及争论,是“党的领导权在四军里不能绝对建立起来”的主要原因。毛泽东认为,如果这种“个人主义领导”胜利了,红军与过去的旧式军队就没有什么区别,“红军只是一个好听的名称罢了”。
在这一背景下召开的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其最大贡献及灵魂,就是第一次以党的决议的形式充分肯定了自三湾改编以来毛泽东的一贯建军主张,把党对军队绝对领导这一新的军事领导制度理论化、系统化、规范化,清除了旧式军队对红军的不良影响。会议决议指出:党的指导机关是部队领导的中枢,党委不仅要领导党的建设和政治工作,保证党的政治任务的实现,而且要领导军事工作,从而确立了以党委制为核心的党领导军队的制度;再次重申了“每连建设一个支部”;规定了政治机关职能;将党代表名称改为政治委员。古田会议及其通过的决议,是我们党在实行什么样的军队领导制度这一根本问题上,认识从分歧走向统一的转折点,党对军队绝对领导这一新的军队领导制度由此确立起来。罗荣桓在新中国成立后回顾这段历史时指出:红四军党第九次代表大会以后,我军要建立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就定型了。习近平总书记在古田会议召开 85年后再次肯定古田“是新型人民军队定型的地方”。
古田会议后,我军先后经历了由阶级战争向民族战争再到阶级战争的转变,由长期战争环境向相对和平环境的转变。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国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武装斗争是中国革命的特点,军权掌握始终是中国政治的关键。要不要坚持、怎样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贯穿于我党我军历史的始终。在面对新形势、解决新问题过程中,党对军队绝对领导不断发展,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制度:坚持军队最高领导权和指挥权属于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军委实行主席负责制;实行党委制、政治委员制、政治机关制;实行党委统一的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实行支部建在连上等。这些制度紧密联系、相互衔接、共同作用,保证了党对军队的唯一、彻底和无条件的领导即绝对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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