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珂：读懂“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内在逻辑关系和重大意义

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室副处长、副研究员 徐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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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八大以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然后进一步概括成“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应该说，这“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局出发，制定地我们党的执政思想和战略布局，是我们党治国理政的重要思想，也是我们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路线图。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出台之前，特别是十八大前后，我们党内、党外有一些争论，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统一思想。“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对建国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经验的科学总结，及时把这些人从迷雾中解脱出来，提供了正确的理论指导和基本遵循，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旗帜下，大家容易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合力。近期，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党中央提出“三严三实”。“三严三实”是我们对党的纪律作风的一个规定，实际上也是我们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进一步深化，是作风建设的再冲锋、再出发。我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提出的时代背景、形成、主要内容、内在逻辑关系和重大意义以及如何抓好落实五个方面来跟大家一起学习研讨。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提出的时代背景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常态。我们有一个判断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新常态理论升华的结晶。

（一）新常态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奋力推进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

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时指出，“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我们要增强信心,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这是中央领导首次以“新常态”表述新周期中的中国经济。

11月9日，在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开幕式上，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了中国经济新常态的几个特征，后来他又提出9个特征。我简单将其概括为三大特征。

第一，经济增长速度从过去靠投资、出口拉动的高速增长转变为中高速增长。速度放缓了，但是放缓不等于经济衰退，而是经济发展要适度，这是科学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经济增速要适度，与潜在经济增长率相适应，具有可持续性。

第二，经济结构优化，第三产业、高附加值产业、绿色低碳产业比重稳步提高，居民收入占比上升，发展成果惠及更广大的民众。也就是说，一二三产业结构要合理。

第三，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也就是要讲求经济质量。现在我们的经济动力主要来自生产率的提高，这是一个转变。

另外，经济环境、制度环境是有利的。什么叫制度环境？就是克强总理讲的简政放权，要做一个亲民政府，要做一个减负政府，让社会活力大大提高，社会财富积累好了，政府也有了财税收入。市场在资源配置当中日益发挥决定性作用。

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一个很明显的现象是，传统产业的企业的日子不好过了。首先，企业的利润减少了。1998年到2008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利润总额年均增速高达35.6%，甚至2000年曾达到难以置信的92%，而到 2013年，这一增速降至12.2%，2014年比2013年增长仅3.3%。其次，对企业的要求更加严格。比如说，国家投资减少了，要素成本增加了，这倒逼企业创新发展，否则就会被淘汰关闭。再比如，优化产业结构，提升发展质量，需要一些地方和企业为生态保护做出牺牲。近些年来，环保部对一些地方人民政府主要负责同志和企业家进行公开约谈，并叫停违法建设项目，这些项目高能耗、高污染，导致环境空气质量整体较差，区域环境污染问题较严重。我们整改的力度非常大，而且从目前看效果非常明显。但一旦整改，一些企业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有的企业家对经济增速下滑过分恐慌。也有极少数人认为，如果沿着改革开放以来依靠投资、消费、外贸三驾马车拉动的道路继续前行，中国的经济就不会出现经济增长放缓的结果，企业就不会少利而图。

为了澄清这些认识上的极端错误，我们要有必要追溯到党的十八大召开之前。

第一，粗放发展方式难以为继。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追求的是GDP的增长方式，这是一种高投入低产出、高增长低效益的发展方式。也就是说，我们在帮助5亿多甚至更多的人解决衣食住行问题，特别是小汽车等生活用品极大丰富的同时，我们也成为了环境污染的“世界工厂”。而这种模式已经难以为继了。

这里有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要素成本已显著上升。低成本、廉价劳动力的供给优势不断减少。为什么一些企业走向非洲、走向东南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国家处于原始资本积累初期，他们的劳动力成本、要素成本非常低，所以说一些工厂可能跑到那边去办。大家也不必惊慌，这是一个经济发展规律。比如说，浙江省的一家纺织企业去美国投资办厂，不是因为家乡的环境不好，而是因为综合成本涨得太厉害。他算了一下，美国的人工成本大约是国内的3.57倍，但是把资金成本、能源成本、配件成本等折算下来，实际上国内成本略高于美国4.48美元/吨。当然，这只是个案，但国内生产成本连年大幅攀升是个不争的事实。

第二个原因是资源环境不堪承载。我国现在单位GDP能耗非常大。实际上，我们占世界GDP的10%，但我们消耗了22.4%的能源，单位GDP消耗是美国的3.3倍、日本的7倍，我们消耗了全世界44%的粗钢和57%的水泥，对外能源的依存度达到60%。能源短缺，雾霾严重，使得对传统能源消费更加谨慎。

第三个原因是流动性管理需要加强。我国的货币供应量增长过快，这么多年我们投资投了64万亿，所以说潜在物价上涨的压力比较大，依靠扩大货币投放来拉动经济增长比较困难，还会增大国内通货膨胀和资产泡沫化的压力。

第二，结构失衡问题严重。一是内需和外需的失衡。内需潜力未能更好地释放，经济增长对外依赖率比较大。2002年到2011年的9年里出口年均增长高达21.64%，2012年增速下跌到7.9%。二是投资和消费失衡。消费需求增长滞后，消费贡献率从62.3%下降到49.2%，接近30个百分点。居民的消费贡献更低，2010年只有35.7%，投资和消费失衡已经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三是产业发展失衡。二产不强三产不大。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2012年只有44.4%，低于世界平均水平63.6%，而印度在2012年就达到65%。四是城乡和区域发展失衡。中西部人均GDP大约只有东部的一半，有的西部省份的GDP只是北京的五分之一，甚至更低。

第三，创新能力比较薄弱。创新是经济发展永恒的动力，我们国家在一些尖端技术上，如载人航天、探月工程、载人深潜、超级计算机、高速公路、核电技术等，取得重大科技创新成果。但一些关键性技术和核心技术，仍然受制于人，缺乏自主知识产权。

前不久，克强总理到中关村调研的时候，看着科研人员争相高举拍照的手机，他说：“我看大家拿的手机，很多都是外国品牌啊！” 一位女生马上喊道：“总理，我用的是国产手机！”总理说：“没错，你的手机是‘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但它的操作系统，包括源代码，都还不是中国研发的，还称不上‘Created in China’（中国创造）啊！” 要让我们更多的产品变成“Createdin China”（中国创造）。未来，我们在这方面将有很大的空间。

目前，我们国家95%的高档数控机床、85%的集成电路都依赖进口；高新技术产品出口中，80%都是外商投资企业，72%是加工贸易产品。有人用一个不很恰当的比例说，一架外国飞机换我们一整个飞机场的衬衣。当然这个比例不一定很恰当，也反映了我们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还处于科技的中低端水平。

第四，国际环境错综复杂。金融危机的深层次影响不断显现，全球各领域全方位的竞争日趋激烈。发达国家在科技上占优势的压力长期存在。我们还面临着消化过剩产能的任务，所以我们面临的挑战更加严峻。

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经济新常态，是化解多年来积累的深层次矛盾的必经阶段，是由经济发展客观规律所决定的，是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主动选择。两年来，在这样约束大、问题多的背景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为此，我们对经济新常态的未来，应该充满信心。

目前看，我们取得两个成绩。第一个是我国经济增长速度进入换挡期，发展速度处于合理区间。从世界各国历史经验看，经历过一段高速的增长以后，经济增速很难超过5%。而2003年到2007年，我国的经济增长达到了11.6%，2008年到2011年平均是9.6%，2012年是7.8%，2013年是7.6%，2014年是7.4%。中国经济之所以出现这样高速的增长，还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中国是一个人口和区域大国，各地发展不平衡，工业化城镇化所处阶段不一致，当部分地区进入中速发展阶段后，另一部分地区还可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二是，中国实行的是一个政府主导型的经济体制，各级政府凭借自身强有力的资源整合能力和调控能力，可以在一定时期内维持超出一般经济体的经济增速。当然另一方面也造成很大问题。我们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的。但是我们看，在世界增长动力仍然不足的情况下，我们国内“七上八下”的增速处于合理区间，这对于西方发达国家来说简直是一个梦幻数字，百年难遇。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算，2014年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27.8%。第二个就是我国进入经济结构调整的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的消化期。结构不断优化、质量不断提升。我们改变了GDP增长方式，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调结构、提质量上，但结构调整不是免费的午餐，为了化解过剩的产能、优化产业结构，一些行业难免受到很大冲击，有些企业甚至会退出市场，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这些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就是结构调整当中的阵痛。美国经济温和复苏，以大数据、生物科技，页岩气等为主的高科技产业再次占领了世界经济的前沿。美国的金融危机爆发以后，现在调整得非常好，经济发展比较强劲，主要靠这三个支柱产业来发展的，主动调整了结构，为美国新兴产业发展赢得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