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经济全球化对国际贸易统计的影响
第一,镜像统计的不一致。中国的数据与美国的数据相比,同样一个反映的对象、同一个经济流,数据差异很大,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这也是成为中美特别大的分歧,这就是镜像统计的不一致问题。
第二,数据编纂机构之间的制度安排。
第三,共享微数据的法律问题。各跨境电商交易数据如果跟其他机构和政府部门,尤其是政府部门共享,会产生相关的法律问题。因为在统计的时候,不仅要认定交易的跨境性质,而且还要认定商品的属性,在海关统计里面应该归到哪一类,是货物服务还是具体某种货物等。
第四,跨境企业活动信息获取的复杂性。
第五,全球投入产出表的数据来源。测度全球价值链、贸易增加值以及相应经济体在其中的位置,基本上都来源于全球投入产出表。对全球投入产出表的编制这几年花费了较大的精力,国际组织的相关会议也层出不穷。这个数据对研究跨境生产的一体化以及相关价值的跨境分布是非常有用的。当然,传统的学者也会提出很多质疑,比如中国的国产中间品,同一个商品类别,中国国产品和进口品所带动的增加值是否相同?又比如,日本相机与马来西亚相机,它们创造的增加值可能会一样吗?这些因素都会影响到跨境生产增加值、贸易估算的准确性。但是从大方向上来讲,它是没有问题、值得鼓励的。现在问题就在于,怎么通过国际统计治理的种协调,促进全球表编制,从而更为精确地反映经济全球化下各国经济交易的事实。这可能是统计部门,包括相关学者要做的工作。
第六,商品贸易统计和国际收支统计的连接。就是国际收支统计里面有贸易部分和非贸易部分,它们之间的衔接问题。
第七,非正规的跨境贸易。比如假外资问题,有可能资金都没有出国它就成为外资了。另外,在国际贸易统计中你会发现中国从中国的进口、中国对中国的出口的现象,现在这种现象的经济体也越来越多。那么,我们应如何认识这种现象,怎样去辨识它、去判断它的合理性,以及这种数据衍生出来怎样的经济效益,这是统计部门要做的事情。
第八,贸易同企业的统计登记、FDI(外商直接投资)、FATS(国外分支机构服务贸易)的连接。比如我们刚才讲的外资企业的贸易,外资企业的工商登记,外资企业的签约、金融交易以及随后的生产经营衔接的问题。
其实,国际贸易统计里最核心、最复杂的一个挑战,来自全球价值链统计。所以,国际社会目前开始展开空前的协调,包括宏观和微观的协调,这也反映了经济全球化对世界经济统计的期待,具体来说采取了这样一些行动:
一是开发一体化的国际账户体系(SIA)。包括一整套账户,如资产负债表、全球统一的供给-使用表、增加值贸易、收入与就业统计以及国际-实体金融账户“连接一体化”统计。一套账户之间有子账户,子账户之间和子账户内部也已经开始一体化,怎么一体化?就是刚才讲的贸易和投资方面的一致性,联合国已经为一体化账户编制了相关的统计指南,包括最新版的《国际收支统计手册》以及其他投资、贸易或者服务的国际统计指南和手册。这些一体化、一致化的内容涉及的领域,包括双边和全球的贸易差额、劳动力流动以及进口与出口价格、资产与负债等。数据来源是行政性数据和其他大数据,包括企业数据、个人数据。为了使这些数据统合在一起,对相关分类和会计核算体系都有统一的规定。
二是打通GVC分析(全球价值链分析)和全球生产分割分析的数据基础。在全球价值链分析里面有两派,其中一个是传统的学者,他们更多从具体的产品和产业方面进行分析,比如服装,是多数偏微观、少数偏中观的分析。而现在,国际组织是从全球宏观方面来研究全球生产的分割。那么,宏观和微观怎么协调?其中很重要的一块就是要推出国际统一的“商务功能”分类体系,从特定产业组类,即三位码和四位码,层面来评估国际产业分类(ISIC),基于这个分类,比如全球价值链分析,以及商务功能离岸情况、中间品使用、产品的基本类别及终端市场的基本类别等信息,对基本的国际产业分类另行加总。其实,全球价值链也可以借鉴这种理念:基于现有的行业分类、产业分类、产品分类,根据使用对象理念、运作模式来另行加总,得到一个跨多产业的统计分类,来进一步对它进行分析。就像“新”经济一样:站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看是“新”经济;二十年后看,还是“新”经济,人类历史上有很多波“新”经济。在当时来看,1600年或工业革命刚开始的时候,它叫“新”经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也叫“新”经济;我们未来基因技术可能也会衍生出一个“新”经济。所以,根据自身的需求,基于现有的数据来另行加总,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