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林:文化艺术新秩序(3)

因地制宜的文化发展战略

2005年,我在美国硅谷开了一个关于当代艺术趋势的学术报告会,同时,还办了一个电子艺术节,与会的有电子行业的精英、教育家、科学家、做技术工作的工程师和做资本运营的华尔街的银行家,大家共同探讨在金融基础上的科学、技术、艺术的融合。未来的科学技术和资本是艺术的合作体。

在展会上,我有幸同智利、比利时、印度的策展人分配在一个小组,我发觉彼此之间的文化冲突相当大,印度的策展人,虽然不存在技术和资金的瓶颈,但是他们也同样背负着几千年文化的沉重负担。要知道,印度是一个发展不均衡、贫富两极分化的国家,这样一个国家可以倾其国力建设自己的实验电影基地,并作为一个工业来扶持,从某种意义上说,比我们先走了一步。当然,这也有他们没有承载那么多意识形态的重担,没有承载那么多作为文化工具的作用的原因在里头。

而比利时的策展人非常重视文化的游离状态,原因在于他有自豪感,但是又找不到自己文化的祖宗。美国的强势文化已经在上个世纪成为了全球文化的中心,取代了传统的欧洲审美,挑战了传统欧洲所谓的文化制度,它用它的方式建立了冷战的文化格局,作为文化的发展战略,在同苏联的文化冷战中,柏林墙倒了,自由主义在某种意义上说,在某一个阶段胜利了。作为意识形态,它对国家政策制定者的提醒是不要仅仅重视文化的经济效益,还要记住,它还是政党最重要的文化工具。美国通过马歇尔援欧计划中的大概两亿元,推广美国文化,它实质上挑战的是以欧洲,尤其是法国为中心的传统的艺术形式。所以,比利时的策展人始终觉得自己处于中间状态,觉得自己处于世界文化的中心,但中心从来没有建立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上。

而智利的策展人生活工作在英国伦敦,拿的是英国和智利的双重身份,他一方面可以谈自己国家过去在军政府的黑暗时期对艺术的迫害,另一方面又可以谈西方资本主义的支撑。

不同的人,不同的背景,他发出来的声音是不一致的。所以,建立文化新秩序,多年来,我始终认为首先要确认我们的位置。同样政府也好,企业也好,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按照政府的规划,来完成自身的市场化转型。它不是利用行政命令所能简单达成的,而是依靠自发的商业机制运行。在同国外媒体集团的合作中,我深深地感受到命令与自发是两个概念,也就是说,在新的、未来的形态中,我们更多应该尊重的是自然规律和资本主义的规律,因为逐利是资本的天性,那么作为文化的载体,它也有它精神层面的东西,又不能过度的关注,怎么去有机的结合?一定要建立产业链。那么,如何聚集广泛的人才和资本建立几个重要的产业基地呢?我认为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是很重要的,可以先期建立两到三个国家级的文化创意产业示范园区,比如在山西,要根据山西的文化属性,制定适合山西文化发展的战略,在河南,就可以根据多朝古都的特点,设计文化产业的发展规划,而不是千篇一律,照葫芦画瓢。

大有大的文化发展战略,小有小的文化发展战略。县域一级由于缺乏大产业发展所必需的要素,比如智力、物力,所以不应过多的去追求大产业发展,反而可以利用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元素,挖掘县域的文化发展潜力,比如把皮影、剪纸、陶瓷变成自己的文化属性,也能带来丰厚的回报。不要小看这些富有乡土气息的东西,中国的茶叶为国家挣回了那么多钱,盖了那么多房子,养活了那么多人,我们的土变成了瓷器,拉动了多少中国的GDP啊!问题在于我们如何焕发出农民的智慧。我们有九亿农民面临城镇化建设,围绕着社会主义新农民建设,我们做的试点在左右艺术区,何各庄乡的农民住进楼房,把原来的小平房让出来给艺术家做工作室,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试验。但是如果每一个县都想做文化艺术创意产业园区,就太盲目了。

责任编辑:杨婧雅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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