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细节(2)

枫桥细节(2)

核心提示:小村变大村后,管理和组织方式随之发生变化,对村干部提出更高要求。宣均江说,2008年春天,诸暨市委书记就上述问题到村里调研,在宣均江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在昼谈夜议中,宣均江等村干部提出对村务管理“宜细不宜粗”。

一份老文件折射出的实事求是精神

我们到钟山村时,已是午饭时间,坐落在巷子里的村委会人去楼空。陪同的镇干部打了一个电话,村干部陈伟根匆匆赶来。

钟山村由钟瑛村、迪山村合并而来,当地人称这里是“枫桥经验”的发源地。“过去参观的人很多,后来停车不方便,安排来的人就少了。”陈伟根有些抱怨。

钟山村是全镇保存“枫桥经验”史料最完整、最丰富的村。“正在筹建的‘枫桥经验’陈列馆的许多原始资料都是从我们这里拿去的。”陈伟根从掉漆的木柜里捧出一摞卷宗,内页的纸有些泛黄,字多是用钢笔工工整整写出来的。其中有“关于五类分子1961至1963年交待汇报评审材料”、“本大队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情况交流资料汇编”等几十卷,涉及乡村政治、宗族文化、集体经济、社会建设等诸多领域。翻页间,仿佛能听到历史前进的脚步声。

在卷宗里,记者看见一份50年前的浙办(64)13号文件,是中共浙江省委办公厅当时下发各地几个社教试点材料的通知。

这个《通知》的行文很有意思,没有那种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口气,看见的是一幅对坐而谈、循循善诱的画面:“由于各地在试点中接触的情况不同,认识不完全一致,做法也各有特点,许多问题还没有看准,许多经验还不成熟。因此,这几个文件只能供你们在试点中作为参考,并且请你们在实践中及时提出修改补充意见,特别是……等问题,都需要在今后实践中进一步研究和总结经验。”

50年前的这份党内文件,重视并强调各地的实践性和创造性,洋溢着浓浓的实事求是精神和党内民主氛围,读了让人动容。

问起当年省委工作队到这里蹲点搞社教试点的情况,尚嫌“年轻”的陈伟根建议我们去找俞善昌老人,他当时是大队干部。

穿过七拐八弯的弄堂,我们进了一个小院子。80岁的俞善昌赤膊坐在躺椅上,眼睛半闭着摇着蒲扇。见了我们,忙起身套上汗衫。老人记性很好,谈起50年前的往事,就好像在说昨天的事。“我这辈子,就数和‘枫桥经验’捆得最紧。”

俞善昌在1955年当大队长,1959年当支部书记直至1984年,经历了“枫桥经验”形成和发展的特殊历史时期。“当时我们对‘四类分子’管理有办法,有好经验。”老人比划着手势:“我们把他们的帽子放在群众手上,表现好的摘帽,表现不好的,继续戴下去。”说到这个历史现象,老人禁不住笑了。“要问最大的经验,就是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把矛盾都在这里解决掉。”他说了一件事,村里有一个泥瓦匠帮人家造房子,跌下来摔死了。村里协商了两天一夜,把事情平息了。

俞善昌啪嗒啪嗒摇着扇子,沉浸在当年的风云岁月。“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小偷破缸而逃’的故事?”老人突然问。记者在参观“枫桥经验”陈列馆时,耳边曾经听到过这件事,知道这是“枫桥经验”中对人的改造的一个经典案例。

“这事就发生在我们村。”老人兴奋地说。

骆某年轻时好偷,一次被捉牢后,气愤的村民用大水缸把他倒扣在地上,还压上了大石块。一位村民担心会闷死他,于是在缸下垫了一块石头留下缝隙。谁知半夜,骆某把石头抓了进来,砸破水缸逃走了。这一年,派出所把几进几出拘留所的骆某领了出来,和大队党支部商量后送回了村里,又指派民警杨钟湃做好帮教工作。大队把骆某安排在猪场劳动,让贫协委员尉清槎做他的“导师”,并发动广大社员共同关心他、帮助他。骆某渐渐变好了,学会了自食其力。

我问俞善昌,骆某现在怎么样,他说,很好啊,现在生活富足,儿孙满堂。“他的媳妇还是我们大队干部三上苏北,帮他娶回来的。”

“浇花浇到根,帮人帮到心”,这是枫桥沿习已久的做法。马祖军说,时至今日,“枫桥经验”的老传统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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