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五次反“围剿”到遵义会议(3)

从第五次反“围剿”到遵义会议(3)

摘要:第四次反“围剿”战役后,红军有很大的发展。一九三三年三月四次战役以后,五月来了一个猛烈的“扩红”运动,红军增加了四、五万人。把部队整编了一下,将老部队改编成大师,又成立了一些新的师团。敌人失败后,也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知道这样“长驱直进,分进合击”还是奈何我们不得。所以敌人改变战略,训练部队,加强侦察活动,训练登峰队,搞了一些山地作战的东西,成立了庐山军官训练团,总的战略叫做“堡垒政策”。第五次总“围剿”,包括政治“围剿”、经济“围剿”、心理“围剿”、文化“围剿”。不但这样对付我们,而且还这样对付他自己区

首先,在政治上没有准备。在准备工作中没有政治动员,行动完全是秘密的,可以说是军事上的被迫。党内党外都没有深入动员,行动计划只传达到师一级的干部。那时五军团是由陈云同志(五军团的中央代表)受中央的委托给我们传达的。那样大的行动,没有政治动员就是最大的错误,就没有了精神准备,官兵的积极性就没有办法发挥到最高度,一遇到困难就不但不能克服,反而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倾向。如果早就作了政治动员,各种倾向就会防止和容易纠正。

其次,在军事上准备也极端不够,必要的训练、休息、补充等工作都没有好好地搞。第五次反“围剿”时,我们就是光搞阵地战,不搞运动战。也不打遭遇战。没有运动、进攻、遭遇、抢隘口、抢河川、突破等必要的训练准备。主力也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一九三四年十月十日退出兴国,十月十七日就走了。在补充工作上,本应该补充主力,但相反的却成立了新的兵团。主力师是四、五千人,而教导师也是五千多人,还有几个新兵团。八军团、九军团都是新的番号,除了第三师以外,其他的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师都是新成立的,不是老部队扩大起来的,干部大都是红军学校的学生,因而战斗力比较软弱。如果一个老的团扩大成为两个团,那就不同了。为什么新的部队战斗力弱呢?就是因为新的部队还没有经过很好锻炼和没有一个历史的传统作风,因而他们走路、吃饭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别的了。在大庾北稳下村时,广东敌人出来一个营,就把我们教导师的一个团打散了,跑得两面山止郡是。后来八军团在贵州整编时,只剩下一千二百人,编了一个团给我们。所以,虽然组织了很多新的兵团,但作用并不很大,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搭起了一个架子。走起路来,一、三军团为左右先锋,八、九军团打接应,后面由五军团担任掩护,中央军委直属队在中间,“坐的‘五个人’抬的‘轿子’”,搭的架子很大,但没有发挥主力的最大作用,新的部队也没有起到作用。

长征时不仅是基本准备工作没有做,而且对敌人的估计也是十分错误的。当时领导上为什么敢于采取这样的方法?就是因为误认西南(广西、贵州、湖南)的敌人装备差,而没有估计到西南敌人的战斗力是很强的。教条主义者在中央苏区作战时,由于遭受到严重的失败,把当面敌人的战斗力夸大了,害怕蒋介石,却轻视西南的部队。这种估计完全是错误的。长征的实践证明:蒋介石的部队倒还好打,红军和他们是老对手了,只要被我一包围,他们就集合缴枪;而西南的部队却不好打,有时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搞不到他们的人和枪。他们也采取游击、袭击的办法搞我们。

由于以上的原因,所以长征开始是搬家式的,以后是退却逃跑式的,不是积极的战略转移。那时不但不把各主力部队扩大,反而把直属队扩大,每一个军团成立后方部,有的有一千副担子,有的有八百副担子,我们的军团就有一千副担子,什么东西都挑上。军委纵队更吓人,约三万人的庞大机关,还要部队掩护。供给部、卫生部人很多,连一个石印机都要带上。野战医院还以为就在附近苏区打仗,所以就连屎盆、尿盆都带上了。

当时整个部队连新兵、老兵、民夫、担架队加在一起,有七、八万人,其中战斗部队加上直属队还不到一半。这样就没有办法打仗,结果所有的战斗部队都成了掩护部队。一碰到敌人,也不想办法去积极进攻,只是打掩护,只是跑。跑也应该跑得快,在战术上必须脱离敌人,跑到有利的地方,占领阵地,抵御敌人,但没有做到。战略上也要走得痛快,但也没有作到。那时候,如果平均一天走五十里路就可以抢到敌人前面了。因为我们从古陂圩突围的时候,敌人有一个错觉,以为我们会从赣江左岸打吉安,所以周、薛纵队赶快从苏区撤出来,在吉安、永新一直到井冈山一线布了防,并且等了一个礼拜。以后他们发现我们到了湖南,知道不是打吉安,才又把队伍集合起来追我们。如果我们那时一天走五十里路,就能走在敌人前面了。照例说,战役应该选择道路,控制要点,压迫敌人在不利的道路上,我们在有利的道路上。可是恰恰相反,我们在长征中走的是山路小道,敌人走的是大马路。我们沿着五岭山脉在大庾岭、骑田岭、越城岭上转来转去,走得很不痛快,而且是夜行军,一下雨路就相当滑,加上好多重的行李,就更困难。曾经有这样的事:一个夜晚从小山这边翻到小山那边,总共不到十里路,坐一下,走两步,行动就是这样迟缓。敌人走大路,我们走小路;敌人走得快,我们走得慢,所以丧失了很多机会,结果敌人就跑到了我们的前面。长征开始是摆起架子搬家,但碰到敌人一打就拼命退却逃跑。口头上天天喊“备战”,实际上天天在“避战”,敌人来了打一下,赶快转移,而不想办法消灭敌人。这样的方式,毛主席形容为“叫花子打狗,一边打一边走”。叫花子一边走,一边打狗,狗咬不着就行了,也不准备把狗打死。

长征的时候,前面先锋部队虽然打得好,但是后面走不动,前面打到一个地方就要守起来等,等后面祁队到了再走。因为走不动,所以丧失了很多有利的机会,完全处于被动、处于消极逃跑的情况,而不是积极的战斗的战略转移。如果是积极的战斗的战略转移,首先就可以在湘南停下来。湘南过去搞过暴动,以后二十九团的人又回去过一些。在湘南过路时,有一个黄茅山,山上还有游击队。如果我们在那里停下来,把伤病员和拿不动的东西给他们,打一下周、薛纵队可不可以?完全可以。但是没有采取这个办法。在湘南不停,继续走。一过湘江、漓水,那时就很恼火了:广西敌人来了,湘南敌人也来了,周、薛纵队又追来了。这时一军团在全州,打了一个礼拜,三军团在灌阳、兴安打了一个礼拜,完全是掩护战斗,消耗很大。过湘江的时候很危险,几个军团的队伍都搞乱了,有的在全州附近打得很苦,有的没有赶上,中间的赶上了又走不动,后面的敌人又打来了。五军团十三师在没有到湘江的时候,在灌阳以北的隔壁山就被敌人切断了。后面文市的敌人又追上来,我们在夹击中打了一天,才掩护八军团渡过江来,但是五军团的三十四师被丢掉了。我们转移的时候,军团部参谋长刘伯承同志派了一个科长来找我们,带来陈云同志写的信,说这是紧急关头,关系中国革命的命运,希望你们下最大的决心,赶快拉过湘江。那时拉过多少就是多少,拉不过去就丢掉了。过了湘江以后,有一个命令:各军团自己收容部队,不管哪个部队的,都收容起来编在自己的军团里。当时就搞得那么紧张、狼狈。这也是教条主义者军事上指挥错误、路线错误的总暴露。

在长征这一阶段,过了几个要害的地方,一个是过湘南,一个是过湘江。由于没有远大的战略眼光,没有高明的战役指导,结果部队减员很多。夜行军搞多了,味道也不好受。那时弄得疲惫不堪,部队有很大的削弱。

责任编辑:周艳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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